“他现在怎么样?”顾枫心里憋得难受,吐了口气出来。
“他没事。我说取消婚礼,我要离开。他就说,他想到了,我们本都是纯粹的人,早晚有这么一天,他祝愿我找到自己纯粹的爱情,哪怕很短暂,起码两情相悦过。”宁欣正色道:“他有很强大的内心。他忙着扩大他的商业帝国版图。他身边并不需要替代者安抚者。他根本没准备除了你,还要去投入地爱谁。”
顾枫摇头:“不是的,他是人,怎么会不需要。宁欣,你尝试过,为什么要放弃呢?”
“他的尊爵小筑始终保持着你在时的模样,不准任何人进,不准碰触。他身体好起来了,他问的是我应该是可以了,你需不需要在一起。那是我的第一夜啊,他像完成任务。他和我每次欢爱,都是我主动,我要他就给,没有激情,从无要求。我不要他也不亲昵。我再无知再没有经历,也感觉得到。他只是给了我,不是想爱我。歉疚也好,报恩也好,感激也好,可都是冷的,那一个温度的。你说他不关心你,也不是,可是他没有热情,仅仅是例行公事。他冷静自制,清醒地活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把自己封在那个世界里,根本没打算打开门接受别人的爱。”宁欣激动。
顾枫后脊梁出了一身冷汗。好半天想起什么,马上问道:“可是,上次你们在这里挺快乐的,也挺亲密的……”
“你不觉得那更像朋友之间的相处吗?你更想不到,当时他拉我离开后,就全然变了个人,冷着脸,精神恍惚。所以那天下午他当街抱你,我一点不意外。”宁欣眼里慢慢蓄满了泪。
顾枫稳住心神,握上女孩的手:“宁欣,你听我说。他是还没有想明白,一旦想明白我不会回头了,他需要什么,他就会放下。他意志坚强、冷静清醒,他是什么都放得下都舍得去的男人。你再给他些时间。”
“我试过了,我不行。和一个彬彬有礼的空心人谈恋爱,就像在演一出独角戏,始终没有回应,太难了。”宁欣的泪缓缓地流下了。“他说在一起,可以爱。却原来是这样的,那个不是爱,只是过日子。可那样的日子要一辈子的话,得多难挨呀。”
“两个人不就是携手过日子吗?”顾枫辩解。
“姐姐,那是因为你的日子里有爱情。”
“宁欣,你不要纠结这个字眼。他对你好,肯宠爱你,在乎你,慢慢地就是你要的爱。会有的,相信我。”她鼓励道。
“不,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我不能再忍受这样的日子了。”她狠狠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我已经决定离开他了。”
“你等我和他谈一谈。我会和他谈一谈。我会告诉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了……我会劝他接受你,打开自己的心……”顾枫挣扎着说:“宁欣你等我的消息。”
“随便你吧。”宁欣无所谓的样子。“他那么爱你,当初选择分手,狠狠地伤你。他就知道你不会回头啊。这是他爱你的方式,让自己遍体鳞伤,也要保全你的平安喜乐,你不会懂。”说罢,她起身离开了。
顾枫有种无力感,手一直握着,掌心很疼,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团罗宇画像的碎纸,她的心如豁开个大口子,汩汩地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