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涎着脸,嘿嘿直笑:“咱们不让他们知道。”
又道:“你若有空做针线,帮我做个什么,随身带着可好?白天见不着你,怪想的。”
我便答应着了。
黑蛋走后,我开始犯愁。
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得了,忙死的是我。
要做东西给他让他随身带着,还要低调少让人知道。而且就算被人知道,也不能让人就此挑我的错儿——毕竟我们还没成婚。
想啊想,想啊想。
先做几件扇套荷包送给太子太子妃再说……
于是夜间活动就换作去小书阁,黑蛋看书写字,我做针线。黑蛋看书看到精彩处,就念给我听,品评一番,其他时候就安安静静的。
算他有良心,知道心疼我,没赖在我房里闹着我要我陪他说话陪他玩儿。
我做针线做得累了,就看他一眼,歇一歇眼睛。黑蛋的侧脸相当优越,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挺直,端正又鲜嫩的嘴唇。
有时黑蛋也静静地端详着我。
红袖添香,岁月静好。如烛光般温暖流淌的日子里,我的灵感也有了。
做了尺寸不同的书套给他,一件青棉布绣□□,一件灰麻布绣翠竹,一件红绸布绣春兰,一件绿绢布绣白梅。
当时的书籍装订都是“包背装”,书页因折叠而厚实,但书封仍显单薄。给他做书套,一来表明他爱书之意,二来表明我劝学之心,三则以棉麻布料,表明皇孙不忘庶民辛劳。于我们二人而言,是做一件东西陪伴他度过漫漫白日,略解相思之苦。即便被人知道是我亲手做的,因为不是什么荷包手帕一类亲密的定情物,于德行方面无可挑剔。
瞒着朱黑蛋,熬了不知多少夜才终于做好,欢欢喜喜准备第二天送给他,谁料当晚朱黑蛋干了一件无比渣男的事,气得让我差点把这四件书套送去厨房当柴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