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抬眸瞥了楚溶月一眼,拈起棋子落下,棋局立即分出胜负。
楚溶月愣了一下,仔细看向棋盘,不禁有几分得意,苏洵当真是没让她失望。
“子岚,你可算是棋逢对手了,也让我看到你输给他人一回了。”
“溶月,你严重了。”
她可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子岚确实事事都精益求精,做到一丝不苟,普通人自然不能与他相比较,楚溶月也从未见过他何处落过下风。
楚溶离望着子岚,他当真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见他与楚溶月相谈甚欢,也不知他们是何种关系。
“不曾想舍妹在齐国,会结识这般卓越的郎君。舍妹一向顽皮,定是给郎君添了不少麻烦吧。”
他看似在夸赞,道歉,实则在委婉打听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在场的人都不笨,自然都能听出来。
苏洵也不禁提起了兴致,抬眸望着对坐的子岚。
楚溶月与濮阳清弦合离,如今独自一人留在齐国,她身边的人,他是该上心些的,只是她信中也未提起过这么个人,也从不提濮阳清弦。
她这个妹妹总是如此,无论好事坏事,只要是与他人无关,她都不会主动去提,正因如此,若是遇到任何不痛快的事情,也只会憋在心里。
“子岚也是太夫,我们自然是趣味相投,一见如故啊。”
闻言,楚溶离也听出了她话中意思,她现在未与子岚有其他的关系,兴许是她一人在齐国感到孤独,难得遇到能说得上话的,何况还是名太夫,只怕二人有太多意见相同之处吧,也不怪他们如此毫无嫌隙。
既然知道他们只是好友,楚溶离也没必要再多问些什么,以免让人不悦。
楚溶月靠在楚溶离肩旁上,微叹了口气,她本是该高兴的,但还是有些心酸。
“若是爹娘也在,那该多好,哥哥此次前来,是专程过来瞧我的?”
他心里不由的心疼,他这妹妹这次当真是受苦了。他与濮阳清弦多此交手,常年纠缠,两方都绞尽了脑汁,不说了解他的为人,但些多少知道些他的作为与性子。
楚溶月多少是被惯出些小任性的,脾气有些倔犟,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与濮阳清弦相处,只怕免不了争执,也难怪他们合不来。
“是来瞧你的,好在此次陈国前来的使者是苏洵,否则我之怕不会有机会前来。”
如今楚家地位大不如前,虽然陈皇不再绛罪,但也未官复原职,一家人都闲在家中无所事事,不过倒也是清闲了许多,以前倒是难得有这样平静的日子。
楚溶月望着苏洵,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感激。他嘴角微勾,挑了下眉梢,已然告知她不必说谢。
子岚将他们的神色全纳入眼底,不由的有些落寞,楚溶月与他,当真是默契十足,不用开口言说,便已经知道意思,不似与他在一起时那般客套,时常对他说谢。
对苏洵只是一个微笑,可想而知他们是如何的亲密。
苏洵伸手抚向楚溶月的脑袋,轻轻拍了下,眸中满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