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他们若是有机会认识,定然能一见如故,毕竟俩人性子相似,都是温和儒雅之人。
“子岚,我们明日便回京吧。”
她本是不想呆在京城,才随子岚入了军营,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许多事,也是疲惫的紧,还是早些回吧。
他浅浅一笑,点了下头。
“好。”
楚溶月拿起他手中的软巾,自行整理秀发,但一头青丝已被子岚擦的半干,她也不必多费心了。
“子岚,谢谢你。”
这句谢谢早就该与他说了,或许早在进入医馆时,就注定是要欠他点人情。
他望着楚溶月,她白皙的脸颊,在烛光下泛着点点柔光,当真美得出尘绝艳。
“你又何必与我说谢,我从未做过什么。”
虽说他未曾做过任何重要的帮助,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少不了他的照顾,这一句谢他担得起。
蓦然,一声惊雷响彻天边,楚溶月吓得颤了一下。子岚本能的伸手揽住她的肩。
楚溶月回过了神,无奈叹了口气,瞥眼望向子岚搭在自己肩上的玉手,不由的感到安心,他总是在一些细节上,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这又何尝不是她说谢的原因呢?
“你还好吗?”
她不露痕迹的移开了身子,若无其事的斟茶自饮。
“这个季节,雷雨着实厉害了些,方才不过是失了神,才被吓着了,无妨的。”
他勾了勾唇,站起了身,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姿,带着几分懒散,清雅至极。
“既是如此,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楚溶月点了下头,起身送他出了屋子,再关上房门。
其实她是想独自呆会的,安静的梳理一下近日发生的事情,但是碍于子岚在,她又不能再将情绪展现出来,以免又给他带来麻烦。
何况子岚温和柔顺,在他身边,她哪里能说出什么抱怨的话,他越是温柔,就越是让她不敢将自己的另一面在他面前展现出来。
他与濮阳清弦恰好相反,他见到的都是楚溶月乖巧听话的一面,偶尔还会死皮赖脸的朝他撒娇。
而濮阳清弦见到的都是她任性且不安分的一面,他又是何等的傲气,哪里会无条件的容忍她,自然会多有争执。
楚溶月一头扎进被子中,滚到了床里,回想起濮阳清弦所说的话,心里便窝了一团火气。
但一想到自己差点无意间害了他,又不由的有些愧疚,刚被子岚哄消散而去的烦躁,又莫名的涌了上来。
她当真不想在与濮阳清弦再有任何牵扯了,若再如此下去,以他们的性子,下次非得打起来不可,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啊。
她紧紧抱着被子,重重的叹气,屋外又是一声雷响,她无奈的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濮阳清弦盘腿依靠在软榻上,手上那着酒壶,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惆怅,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无奈感。
身上是一件简单的白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比起平日里的一袭黑色锦袍,此刻多了几分儒雅。一头墨发用白色发带松松系在身后,带着几分闲散与温和。
他手中拿着酒壶,静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十分的悠闲,也不管从窗外扫进屋内的雨水,就这么任由它吹进屋内,带着凉风,打湿了屋里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