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还在院子里傻站着。
三人从远处走来,中间的悯溪拎着个小篮子。
四人非常自觉的化成一堵墙,彼此交换眼神,还是引日站了出来。
“溪儿还在练武?”父皇漠华声音中略有不快。
“回老爷夫人,小姐在房里和公子,和公子……”
引日哪敢说什么内力的事。
“哎!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要太干涉了!”灼汐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将篮子递给引日,“我闲的无事烧了点菜,想着也给溪儿尝尝,麻烦你待我转交了!”
一干人还朦胧着,灼汐转身要走,看漠华和丹卿还愣着,恨恨的跺脚:“走呀!别打扰他们!”
两人几乎同时醒悟。丹卿一抿嘴唇,漠华一甩袖子,嘟囔着“青天白日”,急急跟上灼汐的步子。
待他们走远了,近辰探出头:“他们在说什么啊?”
三人目光灼灼看着引日。
引日到底年长,再加上灼汐不要太明显的挤眉弄眼,心中懂了七八分,但哪好意思说出来?
引日:“你们呀,慢慢猜吧!”说着把篮子给了捋星,转身就走。
小二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只剩近辰和捋星对视。
晚上吃了菜,又指挥着仆人把篮子啊盘子啊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第二日,悯溪就拎着篮子去找漠华三人。
漠华练字,灼汐刺绣,丹卿在悄悄画灼汐的侧脸。
三人各有各的事,悯溪哪敢说话,只好左边窜窜右边看看。一会去漠华那给他磨墨,一会给丹卿添些颜料,累了就在灼汐身边休息休息。
“溪儿,再过七日我们便要告辞了。”
悯溪正品茶,惊得说不出话。
灼汐点点她的鼻尖:“民间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有回门那日才回家看看,难得我们陪你这么久,再呆下去,你怕是要嫌烦了。”
“不烦不烦!你们再陪陪我吧,那小村庄什么时候去都好啊!”
悯溪一把抱住灼汐,在丹卿的一瞥中,悻悻松开手。
漠华:“我们毕竟是大漠上位的人,在顷焉这里呆的久了,怕夜长梦多啊。”
悯溪垂下眼。
“不过你要记好了,你虽曾是大漠的帝姬,但你不欠大漠什么。”灼汐正了神色,“你不过是个女儿家,人摔伤了,怎么能怪他心心念念的珠宝呢?”
“与大漠有关的一切,你尽量不要沾染。顷焉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过下去,我们才会放心。”
悯溪呜咽着扑进灼汐的怀里,这次丹卿倒没什么警告,反而和漠华一起拥上来,抱住悯溪。
七日后。
卯时出行,人烟稀少。
悯溪等人一直把三人送出城门,来到车马等候的地方。
马车悠悠行了几步,悯溪突然追着跑起来。
马车停下,几人探出头,灼汐红红的眼里是警告:“悯溪!”
悯溪停住步子,遥遥相对:“你们还回来吗?”
丹卿扯着嘴唇一笑:“会。”
悯溪跪下,头磕在地上,行大礼。闷声:“女儿大礼送行,以谢爹娘养育之恩!”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中出现一只手,悯溪将它握住。
顷焉跪在地上面对她,柔声:“他们走了。”
她轻轻摩挲她的发:“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彼此的在京城唯一的依靠了。”
太阳初升,细碎的光给顷焉勾出一个温柔的轮廓。
“那我…..”悯溪哑着嗓子开口,“想靠靠我的依靠,可以吗?”
“你靠你靠!”
顷焉跪直了身子,将胸口送向悯溪。
漠华等人走后再过十几日便是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