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决定与黄巾速战,帐内诸将便围到了董卓身边,商议如何进攻广宗,一幅巨大的简易地图铺在了董卓桌上,众将对着地图,指指点点,说个不停。
“我为新来之将,城中黄巾近况实属不算了解,而诸君与黄巾相持数月,各处布防理应了然于胸,不知诸君有何想法?”
率先说话的是一军主帅,东中郎将,董卓,既然已经定下了速战速决路子,他便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既想一战而定,像皇甫嵩那样成就一番伟业,又想借助党人与宦官相争,好让自己在宦官那里卖一个好价钱,言语之间竟有几分激动。
“我军与黄巾相持日久,黄巾对我军情况也颇有了解,张角与张梁兄弟二人又是久据广宗,如今广宗城可谓是城高墙厚,兵多粮足,若是想要强攻,我军必定死伤惨重,得不偿失。
将军虽欲速战,但攻城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董卓刚说完,副将宗员便率先开口,皱着眉头,仿佛很不满董卓的决定。
“宗副将所言差矣,黄巾兵多粮足,守备齐全,那我军又何尝不是兵甲完备,攻城器械众多呢?”
偷偷瞧了一眼董卓的表情,自诩董卓手下心腹第一大将的李傕立即开口反驳道:
“而今又有关西铁骑相助,士气正盛,若不趁机拿下广宗,那真的要等左右二位中郎剿灭了其余诸地的黄巾,然后三路齐发么?”
“不错!”
董卓手下的又一大将郭汜也趁势开口:
“所谓黄巾,不过是一群无所依凭的流民乱匪,而我军乃北军五校精锐与北境凉州铁骑,若是连一群乌合之众都难以攻克,又有何面目去见天子与朝堂诸公?”
伴随着李傕与郭汜地发声,董卓手下的其余诸将如张济,樊稠等人也纷纷发声应和,一下子便将宗员抵得下不来台。
宗员面色铁青,心中暗骂道:
“净说些风凉话,上前冲阵,拿命来填护城河的又不是你们的西凉铁骑,还不是我们北军五校。”
暗暗扫视了一眼那些原本属于北军五校的将领,可是就算那些将领注意到了宗员的视线,最后也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而后一言不发。
看着诸将竟没有一人敢反驳董卓手下的西凉将领,宗员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凉州诸将正在反驳,针对着宗员,而站在最外围的张林却忍不住地眯眼去看了一眼站在众将中间,一言不发的董卓。
董卓面色从容,神情宁静,若不是身形太胖,简直就像是一位修炼有成的得道高人。
底下诸将仍在争吵着,可是很快,宗员便败下了阵来,毕竟在手下的将领都不敢与董卓的手下争锋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人苦苦支持,铁青着脸,犹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看着最后的强硬分子都被自己的人给辩得哑口无言,董卓终于有了动静,皱着眉头,呵斥了李傕、郭汜一声;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更何况宗副将乃尔等上官,尔等怎敢以下犯上!”
李傕、郭汜等人听着也顺势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属下不敢,只是情急之下言辞有些激烈,还望将军恕罪!”
董卓冷哼一声,假惺惺地瞪了跪在地上的诸人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着宗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