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见她神色不对,忙追着问:“怎么样?你快说她怎么样了?”
“丹元没了。”梅休言抬头看他一眼,“每个仙师体内都有一颗丹元,用来续存灵气以施法做术。武姐姐体内的丹元碎了,藏不住灵气,又被蛊毒吊着精力,才会这样痛苦难捱。”
“我听不懂。”谢昀额上青筋崩现,“我只要你救她。”
梅休言喃喃自语:“光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啊……我晚出发都到了,陆哥哥怎么还不见人呢?”
她问谢昀:“和我一齐来临城的还有个人,我们原本是接武姐姐一齐去东戎做客的,快到的时候我们得到消息武姐姐遭陷害病危,他便一个人骑马先来了,我不会骑马,是雇了马车来的,所以半夜才到。那个人呢?他没有来这里吗?我们说好来这里碰面的。”
谢昀只看向魏良择,魏良择即刻便反应过来,把丙冬一喊:“前半夜你擒的那人,将他带过来!”
梅休言惊讶,“你们把陆哥哥抓了?”
“一惊一乍做什么呢!”丁夏凶她,“专心治你的病不好吗!”
她又是气哄哄的模样,把辫子甩到身后,握着武知蹊的手,翻白眼絮叨:“武姐姐我一定要把你治好,咱们快去东戎,省的在这里受气。”
丙冬把那人带来的时候,只拔掉了口中的布团,绳子还是捆的很结实,梅休言见了只顾着喊:“陆哥哥!你们快松绑啊!他是武姐姐阿姐的夫君的义弟!是来救武姐姐的!”
谢昀眼神一动,丙冬受意,便将他给放开了。
陆怀御对他淡然一笑,便走近去。然见到武知蹊这幅样子的时候,不禁咬牙切齿,“夷胡水斋好毒的手段。”
“武姐姐丹元已经碎了,修补术我不大熟练。”梅休言跟他坦白,“且我要先把她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否则这股牵强的精力会把她折磨死的。陆哥哥你在旁为我们支个阵法,必须隔绝一切阴气,她太虚弱了,稍有不慎,便会不能呼吸。”
陆怀御同她是个极其相反的个性,话很少,旁若无人的就开始布阵。梅休言故意背对着谢昀,对昏迷的武知蹊说:“陆哥哥来了你便不要怕了,他对你最好,肯定不会叫旁人欺负你。”
覃长忆牵着燕骊的袖子,藏在他的身后,小声的说:“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这些人费劲救她?燕骊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燕骊不言语,始终注意那边的动向。
在场的人,魏良择发现除了自己,情绪都偏激动,而谢昀表露的最清晰,其次是那个话痨女灵医,再是那个姓陆的仙师,燕骊虽瞧着云淡风轻,眼睛里仍崩着一根细细的弦。
这四个人是时刻注意着床榻上那人安危的。
至于孙迁,像个透明人一样,魏良择倒也是觉得是稀奇,凭这样的人也能把楚送艳从央王府带出来?
他挪了挪身子,把孙迁悄悄的带到了角落。
“魏少卿怎么在这儿?本官寻了你一晚上了!付少卿受了伤现在还躺在朝督司!你怎么样?”
孙迁说的全不在重点,至少不是魏良择想听的,他只开口问:“你怎么跟着赦王回来了?”
“得了信儿去救央王啊!结果去到那里的时候见到的全是死人!只这位楚夫人刚好从台阶上慢慢的走下来,我便问了几句,要送她先回来,便在南通街头碰到了赦王,他一匹快马飞奔,马背上扛着那崇欢殿的小执令使,然后又险些和迎面的丁侍卫撞到……我们这才一齐来的王府,谁知在门口碰到那个灵医刚从马车上下来在付银子,便一齐进来了。”
“知道央王是谁杀的吗?”
孙迁有些害怕的看着他,压低了声音说:“不是赦王。”
“可有证据?”
孙迁往外瞥了几眼,才道:“我虽怯懦,却不能对不起这身官服。打是打不过的,只能往好几个地方派了人暗中监视,自是有人亲眼所见来报于我。”
魏良择真想说,你生性怯懦便是最大的玩忽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