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厮杀仍然热烈,谢昀也不愿离开偏殿,如若莲子有用,她何至于到现在才唤她出来?
莲子一身乌黑的长裙在夜里仿若隐匿,她去推谢昀的时候,一双骇人的竖瞳盯着他,“我陪着三三,谢狗你快出去好吗?”
武知蹊朝他点头,“她虽不好解,却能致我脑子清醒。只要你在外面我就不怕了。”
房门被外破开来,十来人举剑闯入,谢昀翻手下沉,一把银枪应声节节落扣。
银霜之意,在于荡尽敌寇污流。
谢昀一路杀出去,武知蹊看着屋子里倒下的尸体竟生出些无法言说的爽快。她被莲子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阵惊颤间,面前忽现一面澄澈的光镜。
见里面泱泱好几张脸露出,武知蹊崩不住,泪水决堤的很是彻底,哑着嗓子,明明白白的叫了一声:“阿姐。”
幻境对面的几个女人见状皆是惊忙。
“师妹这是怎么了?”
“南边寒,你怎就穿肚兜呢?”
“知蹊你哭什么?你说话啊!”
唯徐缨稍冷静,视线把武知蹊身后的莲子锁住,质问:“她伤到哪里?”
莲子向来怕徐缨怕的要死,慌慌的摇头,“莲子尚在冬眠,方才三三唤我出来,我便见到她这样,是中了蛊,莲子却不懂是什么蛊,莲子不会破蛊术。”
徐缨身边的宋宓秋见她哭,也跟着一起哭:“蛊?好端端怎么中了蛊?小蹊不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吗?左芪呢?”
和左芪在师门中关系最要好的当属宋宓秋了,听到他们出事,这个大师姐除了哭便只能哭。
武知蹊仍是说不出来话,越急越堵,连并着呼吸也愈发急促。
徐缨板着脸色,把周遭几个人推开些,对着幻境里吩咐:“小蹊你看着阿姐,头抬起来。”
莲子在她耳边也喊:“三三你快看着好吗?”
武知蹊这才强凝着神望过去,“仇清……仇清给我们下蛊,要我性命,阿姐……我十分难受。”
分明唤的是阿姐,宋宓秋第一个忍不住,在徐缨身后掩面大哭道:“夷胡水斋竟下蛊害你?知蹊伤的重不重?你痛不痛?”
徐缨心烦意乱,冷冷的望了一眼宋宓秋,淡定的问武知蹊:“丹元如何?”
“不知谁给我喂了催情的药。”武知蹊抓着脖子,松手的时候多出几条血痕,“丹元得益于此精力,还有些可续灵力的余地。”
吞鬼山那处突然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没有直接毁丹元的灵蛊,小蹊是用灵术同谁动手打架打的太狠了吧?耗尽灵力才伤至丹元。”
这般一提点,武知蹊脑子里晃进一些画面,小巷子里,她沉手落印的片刻,瞬间杀亡了好多人的性命,心中巨大的慌乱席卷,她迷茫的问:“可我为什么杀他们?”
徐缨即刻便明白了,只问:“你用离魂印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