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左芪将椅子的三只腿都凌空翘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本薄薄的册子,翻了翻,找到画着人形的一页,指给谢昀看,“这便是了。”
谢昀看他只是亮了亮,并没有想交过来的意思,便也没有自讨无趣的伸手去拿,反倒是站在他背后,不发一言。
“你不是说那魏良择很是警惕吗?”左芪嗤之以鼻,“原也不过如此!斯斯文文的一副模样。”
“你师姐说,离魂印对生人用是吞鬼山师门大忌。”谢昀倒诚恳起来,“这遭算是我欠你的。”
左芪听了点好话,倒是有些不好再给什么难看,顿觉的无趣,遂将册子往谢昀身上一砸,边站起来往外头走,“若非师姐拜托,你以为小爷我愿意啊!离魂印耗损丹元厉害不说!倘若给远在吞鬼山的徐师姐知晓了我为了帮你个王爷而对人用了印术,我可是会被逐出师门的!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师姐知!懂不懂!?”
“自是。”
谢昀着手看着那页纸,难以置信魏良择的一魂被禁在了这里,颇有些感慨地问道:“魏良择失了这一魂,会如何?”
“别忘了你也是丢过魂的人。”左芪叉着腰站在门口往回看,“若遇到生死之际,魏良择便没那么容易醒过来,除此之外,拘着这一魂,必要时刻,还能强召其他的魂魄离体,那么魏良择不想死也得死。当然,招魂并不是灵印的强项。”
左芪解释的够清楚明白,但是他看着谢昀盯着那本册子有些发愣,感觉像是没听懂的样子,于是又问:“谢狗?你听明白了没有啊!”
“这算是阴谋。”谢昀自言自语的嘲弄一句:“魏良择说的不错,不掌控别人,便等着被别人掌控……”
左芪挽起袖子,似懂非懂的盯着谢昀的脸,“嗳?你这话倒熟悉,徐师姐从前说过一句差不多的。”
“左芪。”
“干嘛?”
“再帮我一个忙。”
“不!”左芪翻着白眼,一只脚踩到了门外去,“小爷我得赶紧休息,明儿一早得赶路!”
“允你五花马,千金裘,娇美人。”
左芪抬起来的后脚又慢腾腾的落回去,转个身,咂咂嘴:“赦王果真是大气量!”
谢昀神色凝重,伸手从怀里的衣裳里拿出来一个两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将其中的一个递过去,“武知蹊说你会读生迹,你读一番,然后告诉我这玉佩的主人最后都遇到了什么。”
接过来打开,左芪将香囊倒过来,却接了一手的铜铃铛,将那串眼熟的腰铃缓缓展开,他瞬间目瞪口呆!
谢昀心里头一咯噔,不料是拿错了香囊,连忙伸手去夺了回来,将另一只香囊放在左芪手里,“拿错了,是这只。”
“谢狗?”左芪还没缓过来,“那是我师姐的腰铃?”
“嗯。”
“她早几个月前便说是不小心丢……”恍然大悟,左芪将巴掌拍的作响,“你你你定是偷盗的!”
“不计较这个。”小心翼翼的将铜铃铛慢慢的放回香囊,谢昀将那放在了胸前的衣裳里,一派平和,“且先将我给你的那东西读一读。”
左芪脑子转的飞快,腰铃在东戎代表着未出阁姑娘的象征,只有许了人家或是有心上人了才会送出这玩意儿!师姐随身了这么些年,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掉嘛!不是谢昀抢的!便是师姐亲手给出去的!
天收!他俩真有一腿儿!?
内阁的武知蹊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将身侧的薄被扯过头顶,象征性的遮住了自己,懊恼和羞涩并起,整个人都麻了!
“谢狗!”
“左芪!”
“你别喊我!”龇牙咧嘴的,左芪苦着一张脸,压低了嗓子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东西是不是你抢的?”
谢昀抿唇,神色平淡,小声的谎话脱口而出:“你师姐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