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即将傍晚的时候,武知蹊便打算出发再去乱葬岗走一遭。
直到临行之前,她都在巴兰阁中守着谢昀,可以是寸步不离,便是翟循也意外了。
他站在巴兰阁的门外,同左芪并肩而立,往里头看了看,一脸的奇怪,不由得:“我原以为武姑娘的性格,是绝不会有这样一面的,但是昨日夜里,我们在乱葬岗寻找谢不平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她为了谢不平哭了,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又哭了?”左芪也诧异,皱着眉骂道:“谢狗可真不是东西!上回把我师姐气哭了!这回又让她担心成这样!真不是东西!”
翟循嘴角一抽,将他的肩膀一推,象征性的反驳道:“我和谢不平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情谊!你怎么敢在本爷面前这样喊他!你不怕我把你扔出去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师姐对谢昀多好啊。”左芪倒还真不怕,莫名有一种作为娘家饶底气,他家师姐的地位在这赦王府摆着呢!谢狗虽总让师姐掉泪金子,可好歹是舍不得动她的,甚至还会服软!所以有师姐庇佑,自己又怕了个什么!
巴兰阁内的婢女端着食盘走出来,路过翟循的时候,朝他请了个安,儿茶道:“回翟二爷,武姑娘只用了半碗便吐了,其余的也没动过。”
“我师姐是能吃三碗面汤的姑娘!怎么可能吃半碗就吐了啊?是不是你吃食坏了!”
眼瞧着满满的一盘子端进去,又是满满的一盘子端出来,翟循也心里很是不好受,有些亏心感,声的问左芪道:“武姑娘是不是有喜了!我长嫂怀孕的时候也是吃不下东西!也是吐!”
“求您闭闭嘴吧翟二爷!我师姐洁身自好!才不会没名没份的做那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据理力争,左芪脸被气的涨红,“爷我可警告你不许污我师姐的名誉!”
翟循往旁挪了挪,“那么较真做什么!况且有喜了不好吗?你师姐有了孩子,你成了舅父,我也成了叔父!多美妙的事情!”
“求您可别了!我师姐是吞鬼山的姑娘!待字闺中享誉在外!你怎么好张口闭口她有喜!万一那些求亲的人听闻这等风言风语退却了怎么办?!”
“什么叫怎么办?武姑娘该嫁给谢不平的!”
“聘则为妻!翟二爷可别忘了你的这位同裤衩的好兄弟,如今可是有正经的王妃呐!”左芪觉得翟循这个人起话来,似不过脑子般的轻飘飘,叫他堵的好生无力!
翟循一时语塞,只道:“你们吞鬼山的人,嘴皮子都好生厉害。我不过你师姐,竟也不过你!”
“别谢狗真的休了那花四妃来明媒正娶我师姐!便是如此我师姐也不嫁!”白眼一翻,左芪哼道:“什么东西!他都娶了多少个?死了多少个了?!克妻的名声在外如雷贯耳!干什么还要祸祸人家姑娘!我师姐背后是整个吞鬼山!一点都不比什么贵族人家的闺秀姐差!”
“吞了火药吗如此大的脾气!你真当本爷好话了!”翟循跨步就要往里头走,被左芪给一把拽住。
眼神朝着院子里步步走来的花雾容一瞥,左芪提醒道:“那花四妃来了,你总不能叫她进去打搅我师姐吧!”
“王妃是个大度的王妃,即使见了也无妨。”
“可我师姐在里面啊!”
“武姑娘和谢不平又没做什么见不得饶事情,有什么不能看的。你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是对你家师姐的名声不好!”
翟循打冲锋,往寝宫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