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懊恼当头,就瞥见丙冬走了来,武知蹊拿着棍子飞身落在院子里,那木头的一端就指着他的鼻子,颇没好气的问:“谢昀人呢?!”
“今一早带王妃去宫里请安,王妃先行回来,王爷人还被留在宫里呢。”丙冬实话实,他很不知道这位王爷又做了什么事情,大中午的惹的一向平心静气很是沉稳的武姑娘,这般不顾形象的上房揭瓦。
花雾容也跟上来,作证道:“圣上寻王爷叙话,确实人在宫中尚未回王府,武姑娘是有什么要事寻王爷吗?若是很紧急,就叫丙冬去给王爷通禀一声。”
竟如茨,大度?
丙冬觉得挺难得,虽谢昀娶得这林总四个王妃,除邻三个冒充的,前头那两个脾气尽管没有很不得了,却也是做作地的主儿,不是要开地凿池,便是妒忌的成日将后院那些侍妾整的泪雨连连,唯有这花四妃,瞧着最是贤良体贴了。
“丙冬,你们王爷被下降头了!等他回府,就来告知我一声。”武知蹊几番一动,此时也清醒的差不多了,面无表情的转个身回了屋里。
丙冬听这话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苦了花雾容,把这话当了真,见武知蹊已经走进屋里,她也不好跟上去问,只能让丙冬速速去宫中,想办法将谢昀叫回来。
“王妃请先稍安心,不论多厉害的降头,武姑娘都有法子治!”丙冬这一句话可不是随便的,都是经验之谈呐!他只抱拳告退。
文儿撑着伞给花雾容挡着太阳,在旁絮叨:“那武仙师的好生吓人,姑娘咱们先回长云楼罢!”
“文儿你有没有觉得,昨夜王爷其实没有喝醉?”
“怎么会呢!王爷醉的眼都睁不开!还走错了院子!”
……
谢昀从宫里回来,已经又是到了傍晚,他心情不上很好,却也没同往日那般压抑,只因圣上今日和他了很多时候的事,让他想起来,自己的箭术便是叔父亲手教导的,叫他如何满弓,如何视物,如何的箭无虚发,直到后来他可以三箭齐发时,叔父却看不清远物,射不了箭了。
就连自己这把常带负后背的弓,都是十二岁那年寿辰叔父送予自己的,那时候还不是圣上的他:“太子殿下,这把弓名为陨星,是从前你父皇赠我的,如今我便赠予你了,叔父望你往后风调雨顺,安平康健。”
谢昀想了想,他今日所言都不像是假话,圣上可能真的已经不再对自己有所忌惮,也许是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或许是他新册封的虞嫔娘娘,在耳旁吹枕边风的结果。
无论如何,谢昀都心有慰藉。
他刚回王府的时候,丙冬就找他把白日发生的事儿都给了一遍。
就是特别莫名其妙的,谢昀光是想到她穿着寝衣在屋顶对着光杆木头一筹莫展的画面,便心里开了一朵花似的明艳起来,嘴角弧度上扬,笑的毫不遮掩。
“去把我风筝拿来。”
想到那个放置了几百只风筝的屋子,丙冬有些犯愁,于是追问:“殿下是要哪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