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染街十分热闹,不少外地的布商正在商铺或染坊中采购布料,染坊中的工人在屋中穿穿去去,从午时就忙到了现在,一刻不得歇息。
大大的染缸里有着许多的染料,工人们正满头大汗的将色布从染缸中升起,放入生石灰水缸中进行浸泡。
傅丽国以布品闻名天下,上好的绸、绫、布、缎、丝、绮、纨、罗、纱、缔……,应有尽有,这里气候适宜养蚕,蚕种类特别多,生出的蚕丝自是上上品,用这里的蚕丝制作出来的绸异常的柔软顺滑,但这里最出色的当属他们的沾染工艺。
布市中,都知道给布品上色是最为难的,很多地方的布品,成品要不就是容易褪色,要不就是颜色不均,或者容易串色,本来是染成青色,但却成了绿色,本来要的是绿色,却又成了蓝色,反正就是颜色不对,不耐洗,也不耐晒。
但如果是傅丽国的布,那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在扎花(油蜡)、浸染、出缸、固色、拆线、漂洗(沸煮)过程中,每一道工艺都十分严格,时间的把控上也很准确,出来的成品都是上好的佳品,引得各国各地的布商都纷纷而至,国家也自然因此获得巨大的收益,也变得十分的富有。
白恒晚走在易庭知身后,看着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品类变化的布织艺品,简直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件灰色的长衫,上面没有任何图案,但淡灰淡灰的,看上去十分颇为雅丽,他又看了看易庭知,心里暗想,“这长衫倒是挺适合他这张清绝的脸的”,然后便独自走近了商铺,将长衫买下,兜在了怀里,又快步赶上了易庭知。
“你刚刚去哪来”,易庭知回头看见跑的气喘嘘嘘的白恒晚,问道。
“没有去哪儿,就是随意逛了一下,看,上好的桂花糕,给”,白恒晚将桂花糕丢给易庭知.....
两人过了闹市街,沿着一条暗黄的小道,跟着渡鸣一路留下的记号,穿过了几条小巷子,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小瓦屋前停了下来,他们推门进去,渡鸣比他们先从驿馆出发,现早已在小瓦屋里等候多时了。
“主上,山使”,渡鸣低首拜见,便将易庭知和白恒晚引进了小瓦屋内堂。
屋内是一名易庭知门下专门收集情报的暗卫,他身着黑衣,黑布半遮脸,应是来时为掩人耳目,避免被人跟踪
傅丽国前王上于一月前驾崩,由太子缇崇继位,相传缇崇为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一登位,就把朝中老臣的大半数找理由贬了,自然而然,傅丽现在的局势相当复杂。
“傅丽国现在情况如何”,易庭知开口问道,表情严肃。
暗卫回道:“主上,据属下暗中查访,现傅丽国的形势,对结盟一事十分不利”。
“是因为傅丽国三朝元老胡波的缘故”,易庭知说道。
暗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