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皇祖母吹吹。”皇后把韩玹软软的小手捧到掌心里,细心的吹一吹揉一揉,便见小韩玹果然抹了眼泪笑了起来。
皇后惯来宠着韩玹,每回出事在跟前哭鼻子的也就这个了,揉一揉哄一哄,小家伙抽抽搭搭撒娇的样子,每次都甜得她如心肝儿上抹蜜一般。若说这几个小皇孙里,在她跟前撒娇的唯有韩玹,连上几个女孩儿说,再无出其右者。
“小昱,你多大了,怎么还和弟弟们打架!”皇后哄了韩玹,又抬头训斥两个大的。
韩昱诺诺地道:“我没……”
“没什么!没打架两个孩子就哭了,说你多少次了,啊!知不知道让着点弟弟们,你这个兄长是怎么当的!”皇后越说越恼,当下便使唤伺候的人道,“去,叫陈氏来把昱儿领回去教导,越大越没了规矩,若连孩子都不会教导,本宫有的是法子教她。”
“是。”丫头见皇后着恼,忙去安排人往陈贵妃那里和二皇子府上报信。这个韩昱不是别个,正是二皇子韩青漠所出,而韩青漠的生身之母,便是陈贵妃。
皇后把韩昱使人领走,又要留着两个小的用膳,蔡公公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得听之任之。反正有皇后撑腰,回去王妃见了也不敢多说,再说韩玹一贯调皮,常有磕着碰着的,说又说不得,一说便哭得肝肠寸断的,不说又不往心里去,一回一回的王妃也已是拿他无奈了。
正闹着,却听外面报说大长公主到。
这大长公主乃是皇上唯一的妹妹,如今膝下一双儿女,儿子宁远侯秦翊川现封一品军侯,年轻有为,小女正是七皇子妃,也便是韩玹兄弟之母。虽说这大长公主早年丧夫也一度拮据,多有被皇上接济的时候,而如今却是人人艳羡的光景。
因着有了儿女亲事,大长公主独与皇后关系最好,是以在京闲居的日子,时常带着两个小孙儿过来坐坐。
果然刚听下人报完,便见一个小姑娘一蹦一跳进得殿来。那女孩儿名叫秦姮文,比韩玹两个还大两岁,而另一个小男孩儿叫秦柏,却是比他俩还要小上两岁,平日里几个孩子也惯爱一处玩耍,却是相熟得很。
却说秦姮文刚一进殿,便见韩玹眼红红在皇后跟前撒娇,当即就走到跟前羞他:“呜呜呜,又哭,羞羞羞!”
韩玹:“……”
皇后见来了救兵,忙道:“来得正好,你们一起去玩儿。”
大长公主哭笑不得,看韩玹被挤兑得不好下台,忙拉了秦柏往他跟前送:“我过来找皇后坐坐说话儿,你去跟哥哥们玩儿,不许斗嘴。”
“是,祖母。”小秦柏却是个安静的性子,跟秦姮文恰恰相反,听了祖母使唤便走过来拉了韩玹细细说话,“小哥哥肿么了,柏儿陪你玩儿。”
韩玹抿唇一笑,忙把刚刚的丢人模样收回,低声道:“没什么,跟韩昱打架了。”
“啊——”
“嘘!”
两个小家伙心有灵犀,互相挤了挤眼,拉了韩玠和秦姮文一溜烟跑了。
然而刚到了殿外,秦姮文就又开始找韩玹麻烦:“小哭泡,过来给姐姐说说,哪个又欺负你了,姐姐给你揍他。”
韩玹瞪一眼秦姮文,转身躲到秦柏身后决定不理她,然而秦姮文见他对自己爱答不理,更想撩拨他几句,伸手拽了拽他的小衣襟,差点把韩玹拽个趔趄,又道:“说嘛说嘛,看你都哭的眼红红了,姐姐会揍人喔。”
韩玹站好身子,转身虎着脸看一眼秦姮文,伸手一把抓住她头上的小辫,使劲拽了两下:“讨厌,我才没哭!”
秦姮文被揪疼了,抓住韩玹一通猛揍,这姑娘自小力气大身子好,连长公主都不止一次说姐弟俩合该换了过来才对。韩玹被揍得满地找牙,这回是真哭了,然而被秦姮文揍,一般人不敢上前解围,而韩玠顾忌着这个姐姐不同韩昱,也是眼巴巴看着韩玹挨打。
韩玹一哭,秦姮文也便不打了,皱巴着小脸凶他:“不许哭!”
韩玹不吃她这一套,“呜哇哇”大哭,秦姮文也没脾气了,只得哄道:“好了好了,带你去吃莲子糕。”
一听“莲子糕”,韩玹忙收了眼泪,不哭了。
秦柏牵了韩玹的手,对他糯糯的笑:“去我家吃莲子糕。”
“还是小柏好。”韩玹眼巴巴看向韩玠,太想去玩了怎么办?
韩玠认真想想,见皇后已打发了两家的随从过来,便道:“你去舅舅家玩,我先回府见过母妃,还请小柏回去禀说,韩玠改日再去拜访舅父。”
“是。”秦柏乖乖答道。
于是韩玠和蔡公公立在宫门外相送,看着三个小孩手牵手去了宁远侯府,半日闹腾,韩玹小朋友终于被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