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顾轻舟手中的筷子不知怎的就断了。
“驸马,你怎么了?筷子怎么断了?”若不是公孙尚开口问顾轻舟,顾轻舟都还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筷子断了。
顾轻舟反应过来,接下婢女重新递来的完好无损的筷子,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这筷子怎么回事,稍微一用力就断了,郡主,我没事,让你见笑了……”
顾轻舟说完看着桌上断成两截的筷子,心里莫名其妙:这筷子的质量未免也太差了,怎么突然就断了?
公孙尚了然于心地勾唇,在顾轻舟折断筷子的那瞬间,她就随着顾轻舟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她就明白了,原来是某人的醋坛子打翻了。
这种情况,某人还是得习惯才好,可不止一个人盯着若木惜颜看呢。
不一会,齐天奕的声音传来,“天奕早就听闻淮清公主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齐天奕端起酒杯,“淮清公主,天奕敬你一杯。”
却不料被若木惜颜面不改色地一口回绝,“本宫不喝酒。”
其实若木惜颜很会喝酒,并且酒量还不小,只是冷漠无情地拒绝别人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
齐天奕端着酒杯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早就听闻若木惜颜孤高冷傲、不近人情,他原本只是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没想到若木惜颜还真就直截了当地当众拒绝令他难堪。
在座的各位都默不作声地等着看齐天奕的好戏。
齐天奕不死心道:“淮清公主,看在天奕远道而来的份上,你就给天奕一个面子与天奕喝一杯吧?”
若木惜颜发出冷到极致的声音,“本宫不想说第二遍。”
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楚朝瑜笑出声,“哎我说十皇子你是怎么回事?淮清公主一向都是不留任何情面地拒绝别人,你何必自作多情地自讨苦吃呢?再说了,十皇子你要想与淮清公主喝酒,恐怕还得先过问驸马吧?”
若木惜颜冷眼看向楚朝瑜,似乎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楚朝瑜并没有被若木惜颜的眼神震慑到,反而笑得很开心,她觉得若木惜颜很有意思。
楚朝瑜来华新之前早就打听了有关若木惜颜和若木仟尘的所有传闻,也只有齐天奕这个傻子会身先士卒慷慨就义了,她知道若木惜颜不好对付,可若木惜颜越是这样,她就越想戏弄若木惜颜。
楚朝瑜的一番话无疑是在给齐天奕雪上加霜,齐天奕气得脸都黑了,只得忍气吞声地默默饮尽杯中酒,紧捏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
顾轻舟没想到自己突然被提及,偏头看向楚朝瑜,楚朝瑜正好也看着她,只见楚朝瑜端起酒杯,“朝瑜曾听闻驸马长得奇丑无比,今日一见却漂亮到朝瑜自愧不如,朝瑜不应该轻信谣言误会驸马。驸马,朝瑜敬你一杯。”
齐天奕气得咬牙切齿,楚朝瑜竟还敢模仿他的语气嘲笑他,他不敢当众发火,只好把愤怒全部咽在肚子里。
顾轻舟闻声端起酒杯,“多谢朝瑜公主,朝瑜公主谬赞,靖舟愧不敢当。”语罢一饮而尽,顾靖舟这个人在传闻中到底是有多难看?
顾轻舟身边的婢女重新为顾轻舟斟满酒,她并没有喝酒的兴致,不过她还是端起了酒杯回敬楚朝瑜,“朝瑜公主,靖舟敬你一杯。”
“多谢驸马。”楚朝瑜说完一饮而尽,佯装失落地叹了口气,托着腮帮盯着顾轻舟,“若不是驸马已经娶了淮清公主,朝瑜都想带驸马回漠楚当朝瑜的驸马呢。淮清公主,朝瑜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顾轻舟:“……”朝瑜公主在胡说什么?她不是有心上人吗?
若木惜颜放下手中的筷子,冷眼看着目不转睛盯着顾轻舟的楚朝瑜,不紧不慢道:“驸马生得讨人喜欢,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生气?”
楚朝瑜认真道:“淮清公主,朝瑜是那种有话就直说的人,实不相瞒,方才看见驸马的第一眼,朝瑜就心动了,那个……淮清公主,朝瑜可以……喜欢驸马吗?淮清公主不介意吧?”
敢当众表明心意的恐怕只有楚朝瑜。
顾轻舟:“???”敢情朝瑜公主在朝堂上说的有心上人是假的?朝瑜公主胆敢欺君?
夹在楚朝瑜和顾轻舟中间的齐思韵处境十分尴尬,无所适从的她起身说道:“思韵身体突感不适,请各位原谅思韵先走一步,各位请慢用。”语罢,齐思韵匆匆离去。
齐天奕早就待不下去了,他见齐思韵走了,连忙起身说道:“思韵身体不适,我这个做皇兄的理应去照看她,天奕也先走一步,各位请慢用。”
等齐思韵和齐天奕都走后,若木惜颜心平气和道:“本宫不介意。”
顾轻舟明明很清楚若木惜颜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失落。
若木惜颜干净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朝瑜公主一句,驸马既是本宫的人,跑不掉也丢不了,朝瑜公主还是莫要浪费了自己的感情,得不偿失。”
语气听着无所谓,却冰冷得让听着的人如同脚底升起寒风,后背一阵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