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女不女人的问题,而是应听容你这个女人太妖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孽,即便是女人也经受不住的妖孽。
除了应听容,还有哪个女人敢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盯着看就算了,还总让人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顾轻舟没有回答应听容的话,她实在受不了应听容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掉的眼神,只好起身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平躺在床上的若木惜颜。
若木惜颜睡得很恬静很安稳,呼吸很均匀很平稳。柔顺秀发铺散在床,那双好看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弯得恰到好处,眉宇间的柔和抹平了平日里的一切冰冷,不点而赤的朱唇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宛如沉睡千年的雕塑美人。整个人看起来很乖。
顾轻舟不敢相信若木惜颜还有看起来这么温柔的一面,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只怕这一面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吧。
顾轻舟看着她出神,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她的纤眉,似乎想要抹尽她心里的一切不近人情的冷漠。公主殿下,若你平日里也能这么平易近人,那该多好。
“咳咳。”一声轻咳传来,不知应听容什么时候站在了顾轻舟身后,“舟舟,你在干什么?”
顾轻舟像是做了什么虚心事一样,尴尬地收回手,“我、我能干什么,她脸上有灰,我帮她擦擦而已。”
应听容俯身靠近顾轻舟,在她耳边说道:“你跟公主之间很奇怪啊,你们……”
“容姐姐,你想多了,我跟公主之间能有啥啊?啥都没有。”顾轻舟转移话题,“话说,这都多久了,公主怎么还在睡?”
应听容摊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谁让你们聊那么久,她中途醒过一次,我只好继续让她睡了。”
顾轻舟既好气又好笑,“容姐姐,你……”待会公主醒了,她就要遭殃了。
应听容不再逗趣顾轻舟,闲来无事的她走到窗边,望着布满夜空的熠熠星辰,“舟舟,你不恨我吗?”
从第九层楼下来后,顾轻舟不曾对她皱一下眉,也不曾对她发火。说来也奇怪,她倒是希望顾轻舟能够骂骂她,这些日子以来,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深感愧疚。
恨吗?
当顾轻舟听到顾靖舟说出事实时,她的震惊远远要大于憎恨,憎恨只会让自己心倦、疲惫、陷入困境,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恨也没什么意义,与其去恨,还不如让自己轻松一点,她的所有心思都应该花在保全身份这件事上。
一切都会过去的。
顾轻舟沉默了片刻,走到应听容身边,“容姐姐,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顾轻舟严肃认真道:“实不相瞒,我与公主签订了两年后和离的法章,这两年内我会尽全力保护自己的身份,在这期间,你必须好好保护顾家,并且你不能再生事端。”
应听容毫不犹豫就开口,“我答应你。”她看了眼床上的若木惜颜,“你跟公主今日怎么出宫了?”
“我跟公主出宫是为了……”顾轻舟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复杂起来,“容姐姐,你知不知道最近京都内一直有人失踪的事?”
“这件事我当然知道。”应听容转了转手腕,她带着顾轻舟走到另一边的窗户,指着对面的迎春楼,“看见对面的迎春楼了吗?所有的答案都在里面。”
百鹤楼所在之地是老街,迎春楼则在老街的隔壁街,因为百鹤楼的阁楼高,所以能够直接看到隔壁街的迎春楼。
迎春楼门口都是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她们正热情似火地招揽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顾轻舟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失踪的人都被藏在迎春楼?”
应听容道:“没错。看到停在路边的马车了吗?”
顾轻舟顺着应听容指的方向看去,迎春楼隔壁的小巷口的确停着马车。
应听容接着道:“我们所在的这条街是只有有钱人才会来的一条街,迎春楼之所以会建在对面就是想招揽有钱的顾客。停马车的那条小巷通往迎春楼的后门,起初我还奇怪,为什么有些人会坐马车来逛青楼,于是我就藏在迎春楼隔壁楼的高台上看见这些人回去时从迎春楼搬出个大箱子,从那时我就开始怀疑那箱子里装的是人,为了证实我的猜测,十一潜入了迎春楼,经过几天的深入调查,终于发现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变态勾当。”应听容顿了顿,神情变得凝重,转身靠在窗边,“迎春楼正与某些顾客做着一场贩卖人口的交易,那些失踪的男女都被藏在迎春楼的秘密地下室。”
这简直太可怕了……那些被囚禁被贩卖的男女……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