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君接过凝玉膏,小心翼翼揣在怀里,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奴婢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若木惜颜道:“够了,别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在欺负你。”
她也不愿再多说,于是往偏园走去。
莲君擦干眼泪,慌慌张张地从上爬起来,她一心等着若木惜颜,都忘了顾轻舟还在等她。
她跑回偏殿,摇晃正在熟睡的顾轻舟,唤道:“少爷……少爷……”
顾轻舟睁开眼,见莲君满脸的泪痕,皱眉道:“莲君你这是怎么了?”
莲君拿出手中的凝玉膏,笑道:“少爷你看,公主借凝玉膏给我
了,茴姐姐说擦拭五天便可痊愈,少爷这下就不用担心脚恢复得慢了。”
顾轻舟心中一暖,伸手抚上莲君通的额头,动容道:“公主为难你了?”
莲君摇了摇头,道:“是莲君软弱怕公主不愿意借药所以才求公主的,少爷,公主真的没有为难莲君。”
若木惜颜确实没有为难莲君,她只不过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本宫若是不借呢”,没想到就把莲君吓成那样。
莲君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但她比谁都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她会用加倍的好去奉还,她早就把顾轻舟当作最亲的人,为了顾轻舟,她什么都愿意做。
莲君道:“少爷,我来替你擦药吧。”
顾轻舟不忍心再问,于是挪了个舒适的姿势,把淤青到发紫的右脚伸到莲君面前,让莲君为她擦药。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又是一天。
皇宫内悬灯结彩,到处布满鲜红的绸缎花球,每个宫殿都张贴着大囍字,挂着红灯笼。
若木惜颜和顾轻舟的成婚大典即将于后日举行,宫女太监们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气神,在皇宫各个角落张罗着,仅次于皇上的成婚大典,盛大隆重,谁都不敢懈怠,万一出了差错,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景熙宫装饰得最为隆重豪华,整个皇宫都被鲜红的色彩所覆盖,一片喜庆,热闹非凡。
若木惜颜看着这些刺眼的红色,分外压抑,极度难受,她曾期待过,幻想过,可惜主角却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看着宫女太监们忙前忙后的身影,她就像一只被掏空了心的木偶,没有任何感觉。
成婚是每个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可现在在她看来却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没有感情的婚嫁是不会幸福的。
但是,现在,有一件事还等着她去做。
……
日子转瞬即逝,新的一天再次到来。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明日就是成婚大典。
若木惜颜站在凌汐阁内,眺望蔚蓝的天空之海,光线衬出她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眉眼间尽是难以言喻的忧伤。
她伸出手,一片白色羽毛飘落在掌心,自言道:“再见了,钰哥哥。”
顾轻舟这两天都以脚伤为由,一直待在偏殿,早朝也没去,若木磊昨日来景熙宫看望她,询问原由后,叹了口气便一声不吭地走了。
凝玉膏确有奇效,短短两天顾轻舟的脚就不痛了,脚背的淤青也完全消散,她整日待在偏殿只不过是想躲避若木惜颜而已,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她平静得很,内心波澜不惊。
顾轻舟莫名其妙又想起李巍说的洞房花烛夜,她想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公主殿下连拉一下手的反应都那么激烈,洞房花烛夜肯定不会有。
行动不会有,形式应该会有吧?
总得拿新婚落红交差吧?
那些古装剧中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
丞相府。
司马庭钰正与司马谦进行着一场风起云涌的博弈。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司马庭钰身边,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掏出怀中的信件交给司马庭钰。
司马庭钰收到信件的那一刹,眼中难抑欣喜之色,心道:两个多月了,颜儿终于舍得飞鸽传信给我了。
他将卷起的信件打开,信中的内容逐一入眼。
钰哥哥,你我缘分已尽,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不要问为什么,忘了颜儿吧。
祝好。
他看完短短三行字后,脸色大变,发了疯似地撕毁信件,掀桌而起,棋子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他等了两个月,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封信,他不相信,不相信若木惜颜是真心要与他断绝关系。
司马谦吓了一跳,惊恐的瞪着司马庭钰,一向沉着冷静的司马庭钰可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大失分寸地发火,问道:“钰儿,你这是什么了?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司马庭钰阴沉着脸,眼中布满仇恨,浑身散发着怒气,凶狠的眸光杀气腾腾,指甲掐入掌心,浸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