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苧轻声安抚,“柳照还需一些时间收拾。”
“他有何要收拾的!”圣上气红了脸,“朕看他是还想带你走,你不准再住公主殿,朕的隔壁有一清苑,即日起,你住在那里,再也不要去见他!”
莞苧搬离了公主殿,临走时回望了一眼,柳照踩着门槛,倚着殿门,冷冷瞧着,两人谁也不说话,莞苧身影一消失,柳照旋即去了书房。
暗影浮现,“密道已备好。”
柳照命令,“传口信去渊江,我不久便到。”
“是!”
又消磨了两日光景,柳照依然未走,圣上暴怒,扔折子摔茶杯,“他若再不走,休怪朕不客气!”
正值晚间用过膳,莞苧叹了口气,避开圣上特意安排看守她的侍卫,悄悄来到公主殿催柳照,“你到底要如何?”
“我要你同我一起出宫。”
莞苧一怔,“你怎还未打消这个念头?”
柳照轻笑,“我的公主,我怎么可能放弃?今晚若你不来,我自会去寻你,今日你乖,亲自将自己送来了。”
晚风轻拂,柳照牵着莞苧的手到书房,莞苧眼睁睁看着他按下书柜的开门,书柜闪开,露出了密道入口。
莞苧震惊的神色表明她的书房从未有过这个。
“公主,若无旁的东西要拿,就此走吧。”柳照眼底的笑意越浓,莞苧就越胆怯,“这里怎会有密道?”
柳照十分坦然,“可它就有了。公主不在这几日,我可是将这里摸了个遍,花费了很多时间才找到它。”
莞苧看着柳照的眼神又陌生起来,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可越是危险,她越是想了解,她故作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你下去过了?可知这条密道通往哪里?”
“通往郊外,公主当真不想再出宫?”柳照慢慢诱惑着。
莞苧下了决定,“走!”
柳照勾唇,一手提起一盏灯笼,一手牵着她下了密道,莞苧靠着他的身子,他便转亲手将莞苧揽到身前,“前方并无什么东西,我就在后面,公主安心往前走。”
莞苧背靠温厚的胸膛,定了定心。
只是长长的一条密道,当真再无其他东西,走到末尾,光亮透了出来,两人从道口走出。
夜幕广袤,星河灿烂,道口前方有涓涓细流流过。
原来真是通往郊外的。
只是此时已入夜了,两人无马无车,如何走出这郊外?
莞苧正无奈着,忽闻骏马嘶鸣声,转头一看,柳管饱驾着马车往这里驶来,不由埋怨一声,“你又算计我。”
柳照笑了一声,眼含星子,“莞苧,别掩饰,我知道你在等我带你出来。”
“休得胡说!”莞苧仅仅斥了一声,抬脚上了马车。
柳照安排柳管饱,“宫中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你尽管往前赶车,不要停。”
“是。”
马车飞驰在郊外,车帘被掀起,风声呼呼,吹起莞苧额角的发,莞苧的心似乎畅快起来了。
宫中却是方寸大乱,圣上一知晓莞苧与柳照不见了,恼得大发雷霆,命人翻遍宫中每一个角落,直到顾昀之发现公主殿里的书房出现了一条密道。
圣上气得脸色发青,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清楚宫里的关窍,公主殿里从来没有密道,“传信柳家家主,柳家若没真没能力清理门户,朕就代劳了!”
以往,圣上对追杀柳照的京中势力从不插手,看来这次他要自己动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