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了一瞬。
阮宴突然告状:“公主,你看他还迟疑了,他分明是不看重你!若是我,我立马放了世子爷!”
莞苧:“……”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齐良清:“若是我,公主开心最重要。”
齐老夫人也插一脚,“公主,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他不重视你的感受。”
顾昀之还处在暴怒之中:“他并非良人!”
莞苧倒不会因这些话就动摇自己不回京的决心,只是望了了一眼柳照,沉思了一下柳照到底为何犹豫,可落在众人眼里,那就是她被影响了,对柳照不满了。
顾昀之等人燃起希望。
岂料柳照颇为无辜地道了声,“公主误会了,我只是在想,若将他们一一抓了再放,公主能开心几次?”
四周静默。
莞苧毫无反应还好,可她扬起面容翘了翘唇,十分得意的模样,柳照可真会给她面子!
“公主,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实情了。”顾昀之毫不畏惧快要刺入脖颈的剑尖,“京中传来消息,圣上病了,日日念叨着你的名字,你真不回去看一看?”
莞苧心惊,勾起的唇角飞快落下,听齐老夫人极快地接道:“先前瞒着公主,是怕公主担忧,这会儿说出来实在是因公主执迷不悟,公主,随我们回京吧。”
“你们骗人的手段还不如我。”柳照冷嗤。
犹如一盆冷水,正好浇在莞苧心头浮起的浓浓担忧上,莞苧警惕地问,“如何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
“莞苧,是父亲传的消息……”顾昀之猛地嘶了一声,剑尖已刺入他的脖子,鲜血滴出,柳照一只长臂揽过莞苧,大掌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怀里,阴沉出声,“再多说一个字,你真的会死!”
适才那一下,还是避开了关键的,顾昀之不服气地挑衅地望过来,“父……嘶……”
“住手,柳照!”
莞苧的一声疾呼救了当真救了顾昀之一命,柳照当即松了长剑,然而刺得太深,虽还未来得及伤及要害,顾昀之的脖颈也流出了许多鲜血,暗卫中有会医伤的,疾步本来为他上药包扎,算是没什么大碍。
齐老夫人松了口气,“公主,国公爷从不说谎,这点你也十分清楚,再者若不是真的,我们岂有胆子这般说?”
“若是圣上安排你们如此说,你们倒也无须担任何责任。”
莞苧晕血,这会儿头晕脑胀地埋在柳照胸口,听清了这话,耳朵一动,倒也有可能。
“公主,莫听他这么恶意揣测圣上,再者,公主再不回京,陛下日日挂怀,实难养病啊!”齐老夫人面上忧心忡忡的表情不像作假。
柳照正欲辩驳,莞苧缓过来劲儿来,慢慢抬头,“无需多言,我回去便是。”胳膊猛地被攥紧,柳照深深望进她的眼里,“莞苧,前方就是渊江,你说你要回京?”
“柳照,你……”莞苧震惊于他眸中汹涌的暗沉情绪,好似渊江是她必去不可的地方,原本想要说的让他独自回渊江的话鬼使神差地变成了,“我不会同他们一起回去,你带我回去,可好?”
齐老夫人等人眼中迸出杀意,倘若柳照再进京,他们必定拼尽全族之力杀了他。
莞苧又岂会不知这个?说完她就后悔了,忙摇头,“你不能送,我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