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恶劣地动了动腿,莞苧的身子本就晃了晃,一个支撑不住就扑上了柳照,柳照顺势抱住,“可还要睡?”
“睡哪儿!”莞苧被困,鼻尖萦绕着男人的气息,奇怪得很,此时此刻也没有那么恼怒了,她甚至安静了一下,才晓得反驳,“不睡了!”挣扎着从怀中逃走。
直到马车驶过南郡的官道,来到渊江,莞苧都未与柳照说一句话。
“公主?”
莞苧闲着发呆,也不理他。
“公主?”
莞苧别过头去。
柳照无奈,将正脸送到莞苧眼中,特意眉眼一展,清容俊貌,恍似有神仙之概。
莞苧:“……”
她突地伸出两手往前一松,直接盖住了柳照的脸,“休想用脸讨好我!”
她的一双眼睛睁得黑白分明,清亮有神,柳照的眼睛被遮得严严实实,耳尖一动,忽地沉了声,“等下你紧跟着我。”
说话间,嘴角动动,又贴着莞苧的掌心,似是轻啄一般,酥酥痒痒的,惊得莞苧的耳根像涂了胭脂般,红得不成样子,急匆匆撤回手。
蓦地,“嗖——”的一声,有东西破窗而入,几乎擦过柳照的鼻尖,堪堪钉在了车壁上。
赫然是只断箭。
紧接着短箭蜂拥而来。
“柳……”
莞苧甫一张口,就被柳照拢入怀中,男人扯下车帘往她身上一裹,跃下了马车。
渊江多山,不高不矮,一座连一座,无数只箭从四面八方的山上射来,紧追柳照不松。
这场谋杀显然预谋已久。
莞苧撕开车帘一角,短箭一下子擦过她的额头,刺痛一瞬而过,血珠欢快地涌了出来。
莞苧僵了一下,“柳照!”
柳照边施展轻功,边低眸凑过去,湿润微凉的唇角贴到额头上,细小的伤口没了威胁力。
莞苧心都在颤粟。
柳照哪里是在救她,简直是肆无忌惮地吮着她的心脏,惹得她胸腔里咚咚得心跳声,一下接一下,沉稳有力,好似永远不会停。
“柳照——”莞苧任由心脏狂跳,却不能由着柳照就这么抱着自己躲下去,“放我下来,我来和他们说。”
柳照不应。
莞苧:“不做其他的,只是问一问对面是谁,齐老夫人与顾昀之他们动作不会如此之快吧。”
“无需知道他们是谁,我们闯过去就是了。”
柳照动作越发快了。
莞苧有了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柳照步履不停,她慢慢蹙起了眉尖,佯装不在意地问,“是父皇派来的?”
柳照无回应。
“看来果真是他,知晓你是柳家人,还下这个手,父皇倒是不忌惮你们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