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她想让我想法子为她争取南巡的资格。
只要她还在皇帝身侧,那便能说得上一两句话,哪怕是她并不言语只细心体贴地照料皇帝,做她分内之事,倘若皇帝顾念情分那也可再三斟酌她的族戚如何处置。
在众妃之间,她最相熟且能在皇帝跟前说的上话的也就剩下我了,她只好孤注一掷来求助。
朝堂上的事我并不懂,可有美人哭着向我雪中求炭,我也只好壮着胆子去问上一问。
南巡在即,他来我宫里也并不清闲,折子一沓沓的堆着待批阅。我寻了由头想替他绾发。
他手头未停,允了。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发,一手举着梳子不知该如何开口,想救人又怕他怪罪,一时间别扭得很。
可我虽心里别扭,手上却没停。
这就演变成了,我举着把梳子啥也没干,一直在摸他的头。
莺莺后来告诉我我就像在摸一只大金毛。
珠花觉得在殿内伺候这活太刺激了,她心理承受能力不大好,交给了莺莺,莺莺却出了奇的欢天喜地。
金毛,阿不,楚大哥忍不住了,说,你可往边上稍稍吧。
行稍稍就稍稍,可话还是要说的,我拖来一把小椅子,酝酿着。
我阿娘说过,越是沉重不好开口的话题,越是不能顾左右而言他,兜半天圈子反倒让人觉得你不真诚。
于是我拍上楚大哥的肩膀,开门见山道,大哥,这回出门带几个妞啊?
在门口来送茶的珠花汗颜,眼皮狂跳,愣是没敢推门进来。
而莺莺却眼前一亮,越发佩服我的胆识与谋略。
大哥撂下笔,抓了一把我的脸,拎起二两肉问我,妙妙,你刚说什么朕没听清?
他马上就给我制服了。
莺莺对我崇拜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下去了。
我喊疼疼疼!emmm…臣妾是说…此次出宫南巡,皇上欲带哪几位姐妹同行呢?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儿。
楚大哥放了手道,似笑非笑道,除了你,还有婉妃和萧昭仪。你犹犹豫豫半天,就想问这个?
我一听这个阵容,合着不用我帮着求情了!我欣喜着往后蹭,欢喜道,可不嘛哈哈哈,大哥等我,我去给您催茶。
我脚底一溜烟,遣人去给萧昭仪报信了。
楚大哥无奈笑笑,证实了他的猜测,低声唤来布公公道,再添一个萧昭仪同去吧。
布公公是明眼人,也知其中乾坤,揣着拂尘压低身子顺从道,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