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还是活的?我活在自己的世界,所以我可能是活的。可是别人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我,所以我也可能是死的。
无聊至极,脚背划拨着溪水,屁股搁在捣衣裳石板上,他自己在跟自己说明目下的情况。用心说的,嘴里此刻嚼着颗红薯,前襟上落着好些个白浆点。
水微凉。缩回脚后想唱首歌,给自己打打气也是好的。
薯渣咽下喉管时有些哽噎,试了几次还是象鬼卡了喉咙似的,光张嘴唱不出来半句。
也许是怕被自己的荒腔走板和鸭公般的嗓音惊着,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就这么样勾腿傻坐着,发呆良久。
“只好先出家了,总不至于饿死。”
他像老头一样自语,河畔清浅处的白条令人羡慕,最少比他要无忧。
水花四溅,小白条鱼们被兜头跺下的一脚惊得四处奔逃。
其实人和鱼没两样,说不定啥时候就有祸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