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司南觉得自打一出门就处处透着怪异,他就不应该参加那场要命的画展。
先是在学校门口被几个小混混围住劫钱,司南当时急中生智对着路边一位陌生大叔求救:“大舅,有人欺负我!”
结果那群混混甚是嚣张,连大人都不怕,把“大舅”和他一块揍了。
混混们走后,“大舅”为了解气,又按着司南揍了一顿。
他刚从地上爬起身,十几只狗窜出来,抱着他的大腿转着圈打桩。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诡异。
他回到家换衣服时,看到对面楼飘窗中有个人在看他,那是个老太太的黑影,似乎还冲他扬扬手,像是在说“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在说“别去”。
可当时司南急着赴约没理会,出门刚到楼下就看到一群人在摆花圈,说是对面楼上吊死个老人,死了六七天才被发现,苍蝇斟满了屋子。
说到“苍蝇”,司南被一群苍蝇嗡嗡着扑了一脸,他厌恶的挥挥手匆匆出了小区,在门口用手机扫开共享单车,跨骑就要坐上去,车座子又莫名掉了。
差一点他就成了史上第一个被共享单车日了的男人。
这都没有引起他的警觉,换了辆车狂蹬着奔向艺展中心,结果半路上下起暴雨,他又淋了个水透。
然后,他就遇到了这辈子最想一脚踹死的东京和尚。
雨很大,和尚穿着白色绣花卷边僧袍,戴着斗笠蹲在人行道边,烧黄纸。
司南本来只是好奇,结果自行车打滑一个狗吃屎就摔在了和尚脚边,和尚眯着眼睛,嘴里叽咕叽咕说着什么,司南听不懂,莫名的点点头。
画风瞬间变了,大雨中,和尚撩起僧袍,从怀里掏出一幅泛黄的画。
画上是傍晚的远山和古村,雾气沉沉透着怪异,尤其是画上扭曲的日文,像是什么“口”什么“女”。
他想要从画面上抽开眼睛,却发现那幅画越来越来大,越来越近,一个错觉让他觉得自己正在走进画里。
画面不断模糊,画上“…口…女”几个字慢慢变成了四个带血的哥特字体:
“裂口之女!”
司南耳边无数的噪音响起,鸡叫声、走路声、磨刀声、流水声、窃窃私语声……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灌进他的脑海。
扭曲。
变形。
撕裂。
司南重重的坐在了草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夜色浓郁,远山如同泼墨,一轮巨大的明月挂在天空,乌云渐渐遮没了月亮的光华。
司南紧张的往后爬了几米,因为他面前是数十个手持念珠的僧侣围坐成一圈,圈中是樽巨大雕像,雕刻的竟然是那个烧纸的东京和尚!
“我尼妈!什么情况!”司南大叫了一声。
没人理他,僧侣们身穿黑袍盘坐在地,口中呢喃着古怪经文,嘴唇翻飞,整片大地都充斥在嗡嗡的法咒之中。
“喊破喉咙也没用,欢迎来到死亡绘卷。”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司南身后传来。
司南回过头,那是一个身穿和风灰色棉衣的男人。
男人笑了笑:“我叫晋峰,是资深入画者,每次入画13人,完不成任务就得死,看看这13个和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