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欧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尉迟栖走了过来。
此时还魂灯的里的光一下暴涨,几乎要冲出来。
“怎么我一来就这么不友好?”尉迟栖挑了挑眉,“确定在魂塔吗?”
跖兰点点头:“还魂灯不会错。”
“那就一层层找吧。”尉迟栖说,“我让几个人带你们走,有些地方是进不得的。闻欧,你去叫各层的负责人都抓一个人出来带路。”
闻欧点点头。
“还有,”尉迟栖将一块银色的牌子扔给他,“我现在要去圣殿一趟,你待会去顶层帮我看一下,我很快回来。”
闻欧认命地再次点点头,有些遗憾自己今天不能及时听到蔺琼瞎掰了。
尉迟栖倒是没什么遗憾,说完就飞快地消失了。
“走吧,先走我这一层吧。”闻欧将命令都交待妥了,对她们点了点头,“小心。”
他说完又看了凡廉一眼,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他觉得凡廉藏着一股少见的力量,但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但闻欧很快把这件事抛开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蔺琼进了自己的新房间,心情颇好。
他满意地看看四周,在心中赞叹了一下他一直都想要的书架子,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蔺琼你居然活着回来了?”隔壁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脏兮兮的头探出来。
“哥们,”蔺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没事能不能洗洗自己?好歹免费进来浪费浪费魂塔的水也可以啊。”
此人大名烧子,据说是因为企图偷走圣殿顶上的还魂灯被抓进来的。
烧子早已习惯:“底层就你有洁癖。你听说了吗,圣子好像在魂塔!”
蔺琼手中动作一滞,下意识地说:“怎么可能呢?圣子绝对不会愿意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他说完了才反应过来,立刻不愿多说一句。
天知道他刚刚差点说出来什么东西。
“谁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烧子没有察觉到蔺琼的不自在,“刚刚四层的说,他们在一层层地找呢……唉我说,是不是他们抓错人了,把圣子关进来了?”
蔺琼还没说什么,就听见烧子说:“不过真是奇怪,我当年偷还魂灯的时候,圣子还在下面看着我呢,也没见的这么亮过。”
蔺琼听罢,将窗户强行关了:“别吵,再吵晚上也给你讲讲绿人都怕的故事。”
烧子抵住窗沿的手立刻放开。
被拒绝谈他过去的辉煌的烧子觉得实在无聊,就想睡了。反正今天下午没他的活。
不过还没睡着多久他就被冻醒了。
烧子裹紧了被子,刚想敲敲窗户找蔺琼借点御寒的东西,但发现窗子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的霜。
“不会吧?”烧子自言自语,“现在可是大热天啊。”
不过烧子这人又一个莫名其妙的功能,只要一被外界因素吵醒,接着会很快睡着,并且睡的比平时更久。
久到错过了晚饭,错过了蔺琼的故事时间,也错过了看见活的尉迟栖的机会。
“烧子这次你真的亏大了。”对面的瓜皮说,“你是没看见尉迟栖说那句话的时候的样子,简直一脸的怀疑人生啊。”
顺便说一下,对面的瓜皮大名四光,瓜皮是底层无聊群众起的名字。
“蔺琼你厉害啊!”烧子一听疯了似的想敲蔺琼的窗,却突然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
冰霜?烧子不懂为什么会有冰霜布满窗子的印象,不过他确认了现在没有雪也没有冰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这种事情肯定是梦。
“瓜皮胡乱说的。”蔺琼手里拿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笑着应道。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烧子觉得今天要是不知道就睡不着觉了。
“我就是讲故事嘛。”蔺琼说,“讲到高潮的时候,就是嘻嘻里听见床板下有咚咚咚的声音……”
“嘻嘻里害怕极了,他把自己化成了小小的一团,缩在床的一角。”
闻欧庆幸尉迟栖很快回来了,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听蔺琼讲故事。
不算小的交流厅规规矩矩地坐着曾经惹得守护者不得安宁的犯罪分子。不过此时,不论是守护者还是犯罪分子都在安安静静地听蔺琼讲新的故事。
“他战战兢兢地顺着床与墙之间的缝看下去,想看清床板下有什么,不过除了幽幽的光,他什么也没有看清。”
“这时嘻嘻里想起昨日自己嘲笑鸟人不敢睡在空底的床上……”
“又想起鸟人对他说……”
所有人屏息想听鸟人到底说了什么,谁知蔺琼就到此为止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明日晚十点半节目,我们明天再见。”
众人:“……”
他们现在真的想立刻掐死他。
可是谁都知道,蔺琼要是不想讲谁也没办法逼他讲。
众人很快要散去,闻欧也准备休息了。他刚准备走,就看见那要散去的妖魔鬼怪停了下来。
“怎么?”闻欧问。瓜皮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指了指前方。
闻欧抬头,愣住了。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尉迟栖,拿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对一脸坏笑的蔺琼说:“……床底下时不时的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剖开你的腹部,挖出你的内脏,但却只是看看,一会儿就放了回去……”
他越说越小声,闻欧正想靠近点听,就听到尉迟栖淡淡地说:“……你管这个叫睡前童话故事?”
闻欧正想去拉可能吓晕过去的蔺琼一把,就发现此人不仅没晕,还十分认真地回答了尉迟栖的“问题”。
蔺琼:“什么故事都可以睡前看,不过睡不睡得着……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光荣的一刻,将是底层群众未来一个星期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