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一本书里这样说过，”生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孩儿指着自己的心口，“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这么说，我们应该租一间住满鬼的公寓才安全。”旁边的女孩儿染着金发，猩红的嘴唇里溢出一声哧笑，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烟，初秋的日光下连青色的烟丝都泛着暖意。“银杏叶街13号，你猜这座公寓里住的是人还是鬼？”女孩儿开着玩笑。

13号公寓的外墙，覆满了森绿的爬山虎，使得这座双层的建筑看上去陈旧幽凉，风吹藤叶哗哗响，不知是在欢迎这两位新的租客，还是在奉劝他们尽快离开。

两个人迈上石灰磨的台阶，一只绿眼睛的黑猫忽然从藤蔓里窜出来，飞快地掠过脚边，又飞快地消失在了公寓的拐角处。

好像是不怎么吉利的预兆呢，男孩儿心道，这样的情形似乎曾经发生过，也许是在某一个梦里，又许是在某一段记忆里，老公寓，爬山虎，黑猫，女朋友的玩笑，这一切都好像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发生过一次，每一个细节都一模一样，毫无出入。

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有研究说这是人的第六感，能够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男孩儿仔细回想，这段“曾经发生过的”记忆之后的情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