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大方收下谢必安的祝福,又用魂识问道:“我还有个疑问,段霁瑀,就是另、另一个我,她现在如何了?”
“她啊。”谢必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笑了起来,“也很不错呢。”自己当年那一失手,到底算是做错了事、还是做了好事呢?
“那就好…”丁其羽一听,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到了实处,没有细问更多的细节。本还想问一问爸妈和阿音的事情,毕竟今日一别,下次应该真就是“百年之后”了。她在心底犹豫纠结一番,最终暗叹一声,忍住没有问出口,多问就会多牵挂,再也见不了面的人,知晓他们好或是不好,都只能做旁观者,心底祝福着他们幸福便足够了吧…
“没有问题了?”谢必安反问。
“没了。”丁其羽答道,“多谢七爷。我会让人多给七爷送些供品的”
“哈哈,七爷也祝你、祝各位平安顺遂。”谢必安想了想,“对了,如果再出什么问题,可别在有我上司的庙里来找,被他们发现了、我可就不好出面了。当然,最好别出问题了,我信你啊小豆丁!”说罢,便如一缕青烟一般,消失不见了。
躺在床上的丁其羽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
“不、不愧是神仙!”何大娘感慨一句,对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拜谢。屋内其他人,除了身子实在不方便的陆未晞和年纪还小的影儿之外,都对谢必安行了正式的大礼道谢,后续送去无常神象那里的供品嘛,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何大娘回到床边坐下,伸手摸到丁其羽的手和脸都渐渐回到了正常人的温度,抹了喜极而泣的眼泪:“阿羽,可不能再吓娘了。快些醒过来,知道吗?娘知道你听得见…”
这些感人肺腑之言,丁其羽暂时只能在心里回应阿娘了。
……
丁其羽苏醒有望,大家的生活也重新找回了规律和动力。
在无常离开后的第六天,丁其羽呼吸和脉搏都恢复平稳,就像是安睡于床上一般,除了叫不醒之外,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另一边,即便乐竹漪的医术已经完全可以自如应对因为怀孕而带来的一系列身体变化,玉姨还是坚持要每日亲自替她看脉,生怕女儿和小外孙有任何一点儿闪失。
知道小木匠苏醒在即,抓住义母单独替自己看脉的空当,乐竹漪犹豫着开了口:“义母,有件事,我想与您说说。”
“什么事?你说。”玉姨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以为是竹漪身体上的事情。
乐竹漪想了想,如实道:“我想…过两天就离开。”
“什么?离开?要去哪?!”玉姨惊讶。
“回千离宫。”
玉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都怀了羽儿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离开?就算是想回去把你们的婚事敲定下来,也得等到羽儿醒来之后一起回丹瞑山吧?”
“不是要去敲定婚事…”乐竹漪急忙否认,“我是要回去。”
玉姨一听,眉头都皱成了小山,立刻坐到了乐竹漪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漪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想回去了。”按说羽儿这些天都躺在床上,不可能与漪儿产生什么矛盾才是啊!
“爹娘分离多年,好不容易重聚,他们一直想实现携手同游天下风光的梦想,却被千离宫事务绊住脚步。而义母您,这段时间一直是我自私地把您约束在身边,和义父两相分离…再加上我当了少宫主这么多年,不该就这样不管不顾把千离宫丢下。潇师姐在思过,涵师姐以前很少接触门中事务,两个师妹年纪又小,更不可能挑起这个担子。”乐竹漪说着,叹息一声,“不是突然想回去,这个决定…已经拖了很久很久了。千离宫…不得不回。就算是要和小木匠在一起,也得先处理好千离宫里的一切。”
一向自由洒脱的侠女愿意为了心爱之人放弃曾经自由快意的生活,愿意与四个女子一同分享一个人的心。但她肩上还有责任,不可因为私情而随意推卸的责任,所以…即便她做出了选择,也必须去担起应该由她撑起的担子。乐竹漪希望,在分离这段日子,能找到一条路,尽可能平衡感情与责任。这才是敢爱敢恨、果决而有担当的侠女乐竹漪。
丝雨的恶趣味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