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修却看着晋榕:“干什么?”
贺浔:“逼供。”
贺浔让颜以修留下看着鬼影,陶臻和七鸣,自己拿长弓与晋榕一道去了大堂,陶绪礼正在大堂等消息,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问候着哪路神佛,见着二人来,忙哆哆嗦嗦地凑过来问道:“二位,二位仙师,我臻儿如何了?那妖物可降住了?”
晋榕板着脸一言不发,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神情几乎是冰冷的,陶绪礼看着晋榕不善的面色,没敢上前追问,将目光放在贺浔身上,殷切地望着他。
贺浔却也不理他,兀自提着豹尾走到大堂主位上,拉过一把太师椅大喇喇地坐下,客客气气地将两条长腿搭在一尘不染的红木桌面上,彬彬有礼地将豹尾也拍在桌子上,那桌子登时裂开半条手臂长的一道缝,最后柔声细语的开了尊口:“陶老爷,我跟您开门见山了,您府中的妖邪已经被我二人捆住了,但除了妖物,方才又冒出一只怨气极重的鬼,我们险些被它害了性命,您是不是给我们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好一派衣冠楚楚,流\氓本色。
晋榕摸着下巴心道:啧,耍\流\氓都这么好看。
陶绪礼闻言一怔:“鬼……”
此时吴氏得了消息也赶来了:“仙师,我听说仙师降住那妖物了?”
晋榕:“是降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啊……仙师放心,二位是我陶家的救命恩人,我们定不会亏待了二位!”吴氏说着,就示意下人捧了个沉甸甸的盒子往贺浔手里递贺浔知道那肯定是钱。
贺浔这没出息的,见钱眼开,先拿过在暗暗手里掂了掂,分量使他大为满意,遂毫不客气地收了,而后更不客气地接上晋榕方才的话茬:“不过……陶夫人,父母爱子情深意切本是人之常情,可若是您喂儿子吃泡了人血的馒头,不怕遭报应么?”
闻言吴氏面色骤变,陶绪礼横眉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老就别谦虚了,揣着葱装什么大瓣蒜呢?”晋榕揶揄道,“还问我什么意思呢,我到要问问你,陶臻究竟害了什么人?”
吴氏惶然看着晋榕,又回头望了望自家老爷,前者静如幽潭,后者牙关紧咬,她一个妇道人家这种情况下半分做不得主,明明有话要说却未得陶绪礼的首肯不敢说,急得又要掉眼泪。
这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人,是个约摸五十多岁的老伯,那老伯一进门见了这番情景脚步略顿了一下,接着收回打量晋榕贺浔的目光,径直走到陶绪礼身旁,而陶绪礼见了这老伯却像松了口气般,忙把老伯拉倒一旁,焦急地问:“老李,怎么样,找到没有?”
老李似是有些疾愤:“没有哇老爷,我在约定地点等了一天半,愣是没等到啊!”
陶绪礼一听目光一滞:“怎么可能,不会……是不是你记错了路,错过了?明明说好的……”
“没有,老爷,绝对是那,没错的。”
二人情绪都有些急躁,声音不自主便大了些,传到晋榕贺浔耳中。
他们在说什么?等什么?老李去找谁?
贺浔终于把舍得眼珠从钱盒上拔下来,对吴氏道:“陶夫人,令郎的命还要不要,就看您肯不肯说实话了。”
晋榕煽风点火道:“后院那鬼影还在陶公子身边,怨念过于深重,我二人可斗不过它,若不能了它执念,它对陶公子恐怕是不死不休。”
吴氏原本听了贺浔的话还在瞟陶绪礼,妄图从丈夫那得到一点主意,但听了晋榕那句“鬼影还在,不死不休。”瞬间崩溃,脱口而出道:“是他!是那个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