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入了西梁国的朝堂上。
此时天光未明,满殿的火光,我抬眼扫过殿中。
肃然而立的拓跋弘,面色冷然如冰的阿琛。
他们只盯着我沉默不语,我便也站着。
殿外一人直直冲进来,便跪倒在地上还未言语,便嚎啕大哭,涕泪横流,甚是可怜,我怜惜他一把年纪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要如此这般,递了块手帕过去,谁知他反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抬头见我时,狠厉的恨不得食我骨髓一般,我的手背也被他的指甲抓出了深深的几道印痕来,我忍着痛想甩来他的手,谁知老者力气委实大的很,挣脱不来,此时,另外一人将手落在我手背上,轻声道:“大柱国,案情未明,请自重。”
此时我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刮子,自己怕是酒没醒,这人可不是倒霉的宇文昊他家的大柱国爹么。
宇文涛眼睛扫过阿琛握住我的手,咬着牙,颤颤巍巍地伏跪于地,“请…王爷还臣一个公道!”
拓跋弘双眉紧锁,沉沉地看着我,“自然。”
拓跋弘一番询问,我却是一问三不知。
而我,确实不知。但到底还是晓得被人陷害了,可是,没有人会信我,所有人都看到了,宇文昊死在我脚下,目击证人便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侍从,可他已经疯了,只是指着我说是我做的。
我百口莫辩。
而动机,更是所有人都认为的,我因爱生妒,故而杀了是阿琛未婚夫的宇文昊。一切看起来是及为合理了。
我被下到了西梁的天牢中。
牢头大抵是得了什么命令,对我用刑,十几鞭子落下来,我一声不吭地盯着牢头,牢头皱了皱眉,下手更重了几分。
这时,阿琛来了,牢头呆了下,准备行礼,被阿琛一脚踹翻在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的让人牙疼。
让人解开了我手上的锁,阿琛便紧紧抱住了我,我愕然了下,想到自己一身的血污,怕脏了她的衣服,便轻轻推了推她。阿琛看着我的脸,眼眶泛红,我叹了口气,“我无妨。”
我抬眼看了下她身后的人,喉咙有些干涩,“你是来给我送行的?”
“是。”阿琛的声音很淡,淡的让我几乎听不出她的任何情绪来,“宇文家手中十万大军,一旦造反,足够让整个梁国万劫不复。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漠然地点了点头,阿琛抬眸,清眸中含着泪光,“你说过,除了你这颗心不能给我,我要什么你都给。”她顿了顿,轻声道:“我现在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那一刻我脑袋中一片空白,曾经的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地闪过,最后定格在悦然最后离去时的容颜上,我垂下眸子,低声说了声,“我给”。
我错身而过,伸手拿过酒杯,背对着她,说:“我的命给你,请你代我向她说声对不起,这一生,我食言了,下辈子,我娶她。”顿了顿,轻笑,“或者她娶我,亦可。”
抬手时,阿琛扯住了我的手腕,“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