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炖了燕窝粥。”

古安忙将燕窝粥呈上来请娘娘过目。

莫颜看了一眼双喜道，“丫头，你帮我去采些腊梅回来，我等会好插瓶。”说完，她目光又转向古安道，“古安，你陪丫头一起去吧。”

双喜、古安会意，乖顺的领了旨意，告退而出。

皇后这是有话要跟朕讲，也好朕也有话要问皇后，朱清桓坐到莫颜床边，将勺子递给莫颜道，“有什么话等用了早膳再说。”

轻轻的放下勺子，莫颜静静的看着他，问道，“你可有想过我怎么突然间对你变了态度？”

朱清桓老实的道，“朕也甚觉奇怪。”

嘴角微微的抿起一点苦笑，他呀，就是这样，莫颜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那你又是为何忽然对我好了不少呢？”

朱清桓想了想，这回却反问道，“朕以往对你不好么？”

莫颜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讲了，遂指了指那一小碗燕窝，“以前你可不会这样。”

“就这？”朱清桓发笑道，“莫颜，朕发觉你是越来越小女人了，朕以往忙于打仗，性命都时常难保，哪会有这等心思。”

“怎么，是不是感觉受委屈了？”不能同寻常女子一样被丈夫呵护，莫颜应该是委屈的吧。

“倒不是。”他那时候在打仗，她能理解他，支持他的，她说的是上辈子，她入了宫之后的事，只是这事又与他从何说起？

朱清桓看着莫颜将燕窝粥喝了，帮她擦了擦嘴，似是不在意的道，“那天你进了茶楼，后来去了哪里？”

莫颜知道他起了疑心，也知道等他一旦知道是自己要远离他，他会怎么暴怒，怎样失望，骄傲自负如他恐是再也不会踏进坤宁宫一步了。

可她不想骗他，她移开眼睛，垂着头道，“我一直想出宫的。”

果然，朱清桓顿时被气得青筋暴起，勉强压抑着怒气，冷声质问莫颜道，“为什么？”

莫颜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开口道，“我大病一场的那些日子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过得很不开心，每天违心活着，我天天盼，日日等就希望得到你的一点点关心，一点点注视，可是结果、、、、、、”

“结果是朕忽略了你，你在伤心失望下痛苦不已，最后死了？”朱清桓语带疑问。

“你怎么知道？”莫颜觉得很是惊奇。

“唉，”朱清桓长叹一声，怒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走光了，“因为朕也做了类似的梦。”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变了，他也变了。

“你是怕朕最后也会像梦中一样辜负你？”朱清桓追问道。

莫颜点点头，“是的，对你来说是梦，于我来说却像是亲身经历过。”

朱清桓静静的看着她，见她神色落寞，又不由的体贴起来，“傻子，朕怎么会那样对你呢，你是朕的莫颜，朕记着的。”

看她似无所动，为了安她心，朱清桓又道，“你可知在梦里，你死后，我怎么样了。”

莫颜摇摇头，她确实不知。

“朕见梦里的自己，对着你的尸体伤心欲绝，不肯放你下葬，很是心痛后悔。”

真的么？莫颜眼神带着探究。

“从梦见这场景以后，朕不断反省、提防就怕真有这么一日。”朱清桓坦诚的道，“莫颜，梦也是机缘，不一定是坏事。”

莫颜沉默下来，不作声了。

朱清桓却忽然提高了语气，反问莫颜道，“你还未回答朕，出了茶楼你去了哪里？”

“我返回了紫云山，病发时幸得上官容收留，皇上又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朱清桓皱了皱眉头，昨日他一颗心都放在失而复得的莫颜身上，没能好好问问发现莫颜时的情况，上官容？朕可得见见他，当下站起来，对莫颜说道，“你好好休息，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莫颜点点头，目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