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说的好!”
突然,黑暗里传来了一道清朗的赞声。
话音犹未绝,一道修长的身影在这黑沉沉的夜色里就如一道清亮的白芒,飞一般的一眨眼就到了众人眼前。
“师兄!”白绮秀的突然一喜,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俞长鹤微微的笑着,道:“阿秀,没把冬晨风杀了吧你。”
白绮秀一吐舌头道:“我倒想。”回头瞪了一眼冬晨风,“可狐狸不让啊!”
“哈哈。”俞长鹤失笑。
围脖左右看了看,大眼睛一眨,“嗖”的一下钻到冬晨风怀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冷了,还是看她们来了强援人多势众有点小小的怕了。
冬晨风的前襟被四方阁少主的剑撕开了一条不小的口子,围脖小爪子一个劲的抓,片刻后在破裂处悄悄地探出了小半个脑袋,眨眨眼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冬晨风被白绮秀瞪的有些冤枉,只好看着俞长鹤道:“昨夜,多谢你救我。”
俞长鹤微微一笑,道:“不谢。”
白绮秀还在瞪着他,小声嘟囔:“你怎么不谢我?”
大恩确实不当言谢,冬晨风只是想岔开这尴尬的气氛,被一个女人瞪着的感觉真是不好。
自己又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得她不高兴过。
于是冬晨风又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俞长鹤看了白绮秀一眼,笑道:“只要你没离开求如山,阿秀就可以找到你,而我,可以找到她。”
冬晨风心头稍稍疑惑,却点了点头。
刘璃忽然上前一步,道:“俞先生,你离开了白王殿,那,其他人……”
俞长鹤笑道:“在下关系公主安危,实在是顾不上太多。”
刘璃皱眉。
俞长鹤又笑了笑,道:“公主也不必挂心,他们没时间找过来,我追你们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群起围攻白寒。”
刘璃反倒又皱了一下眉,道:“哦?”
白绮秀哼了一声,道:“原形毕露了。”
冬晨风眼中若有所思,对刘璃道:“我相信白寒和七叶不会有事的。”
刘璃笑了笑,看着冬晨风,道:“当然。可就是那群心怀鬼胎的人也许要因此送命了,不过送命也好,罪有应得,免得再故意弄些事端出来。”
冬晨风眼中深沉,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璃又看了俞长鹤一眼,皱眉道:“可是,点清为天下正道先,俞先生为什么不留下平息乱战,减少伤亡流血呢?”
俞长鹤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道:“道传万载,伤亡流血却也从未减少过。生死有命,他们自己选择的命运,谁拦也拦不住,我又何必留下讨人嫌呢。”
俞长鹤说的很对,谁的命不都是由自己选的吗?
善举与恶行,虚假与忠诚,是人心的价值所在和生命本质的体现,又岂是别人逼迫的?
能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往往并不是那虚无缥缈的命数,而恰恰是自己,自己的性格,自己的选择。
有人说虚假、欺骗、掠夺只是过程和手段,手段是为了争命!争自己不落于人之后,争自己之所不足!至于过程最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
然而智者只能一笑置之。
错把贪婪当智慧,亦把兽性作人性。只是为自己掠夺占有的恶行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天良已丧,坏事作尽,伏诛之时一身钱财尽化云烟,此时必要狂喊苍天:何不开眼!?
可笑。
天眼,即心之眼,道之眼。
眼常开,心常在。命途坦然!
所以冬晨风觉得俞长鹤做的很对,那些自寻死路的人便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