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师想了想,道:“情深不露立黄昏,窗下轻问粥可温。”
这,就是她希望有另一半之后的幸福。
看着前方夜灯下行来往去的路人,刁莲觉得明师描绘的画面真美好,只是这样美的事唯有和真正爱的人一起做才会有意义。长长的叹口气,说道:“能第一次恋爱就遇到真命天子的概率大约就像天下掉下五千万刚好砸中我们,等你谈过几次就会明白,变数太多了。”
“所以才要坚持自己的爱情态度。”
刁莲问,“你对爱情什么态度?”
“山河岁月,无问西东。”
斜上方阳台里的黑色背影在静静的夜风里忽然转身,目光落向说话的明师。
刁莲转过头仿佛初识明师一般的看着她。是了,她不是别人,她是明师,十六岁不到便被名校Q大破格录取的高智少女。只要她愿意,一个可以惊艳任何一个少年青春时代的高颜值美人。特别记得第一次看见她,一贯眼高于顶的阳冠之那小子愣是整整一分钟没有说出话,更评价用“美女”两字来形容明师太肤浅单薄。他说她是美人,他说美女常见,而美人不常有。
阳冠之说明师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她再赞同不过。任多的人聚在一起,只要明师在其中,总能一眼看到她,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明师嘴角挂着清淡的笑,也不知怎地那么巧,目光与高她半层楼的黑衣男子的不期而遇。时间从来没有为谁停止过,但这一瞬她似乎感觉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她和他在彼此眼睛里。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人,其中有一种人,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你仿佛能听到上帝在你耳边说话。
宫墨之于明师,就是这样一种人。
空气里是你。
夜风里是你。
四面八方是你。
天高地阔是你。
靳南康仰头喝酒的时候发现宫墨的视线投向下面,顺过去一看。
哎哟~
若不是明师的手机进来电话,她和宫墨还不晓得要僵持多久。
“喂,乔姐。”
遭遇失恋的刁莲发觉明师年纪比自己小却比自己还活得明白,又听见她接电话叫乔姐,越发感觉自己活得很失败,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活得精彩独她失意。
明师喊的乔姐是她们同校学姐,大一就感受到她作为大三学姐的厉害,如今更是活得牛气哄哄,寻常人哪里敢得罪她,一不小心就会被乔副主编口诛笔伐。
“……嗯。好。”
明天周六的懒觉是没戏了,还得为阿蔲当临时工去采访一只……呃,一个青年才俊。明师挥开脑中明天的事想着眼下要用什么话劝慰身边的伤心小女人,腹稿刚有还没说出口,刁莲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我喜欢看足球比赛是假的。”
“我喜欢詹姆斯是假的。”
“我喜欢悬疑电影是假的。”
“我喜欢红玫瑰是假的。”
“我喜欢做饭是假的。”
“我喜欢冬天是假的。”
“我喜欢你……也是假的。”
刁莲哭得肩膀不住的抖动,“假的,都是假的……”
明师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声音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刁姑娘听得双手捂着嘴哭的撕心裂肺。
她说:“你爱他,是真的。”
***
宫墨目光落在明师的身上,眉头越蹙越紧,胸口突然间出现的痛楚愈来愈强烈,大有穿心透骨之意。
“想什么呢?”靳南康尚未察觉宫墨的异常,打趣他,“别不是想……大美女吧?我可是隋心放在你身边的奸细,忠心不二的那种。”
“我刚好相反。”
“嗯?”靳南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覃偲偲的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听到覃偲偲三个字靳南康感觉后背隐隐发凉,下意识的朝门口看了眼,脑子里晓得要相信自己最好的兄弟,可心里又有一点点不确定,“你告诉她我的行踪了?”
宫墨无声的给他一个“你猜”的眼神。
“我俩的情况不同,你和隋心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大伙公认天打雷劈的地造一双,我和覃偲偲那是孽缘啊。”靳南康态度坚决的强调,“真的,孽缘。”他招惹哪个女人不好,怎么当年脑子进水去招惹覃家二小姐,如今被她缠得避之不及。
心口的痛意减缓,宫墨想着靳南康的话,他和隋心……两情相悦么?
不知怎么的,宫墨转又去看楼下的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