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拉高了嗓门说道:“你张大公子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啊!”
这个张大公子,本名张澍乃是漠北市最大房地产企业筑城置业董事长的独子。
“都是老同学,我怎么会有那个意思呢。唉,刘臻,当年你在学校时,成绩可是我们计算机系里最好的,还搞过不少稀奇古怪的软件,现在怎么样了啊?”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要再提了。”刘臻冷淡的说道。
“当年你搞得那个软件也卖了不少钱啊,那会儿你可是风云人物啊,怎么能不提呢!”
“张大公子倒还是像以前一样风流倜傥啊。”刘臻说道。
“我就是无聊,整天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再过两年等我爸退休了,我就接手他的公司了,到那个时候也许会充实点吧。”
说罢,整个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婚礼进行曲》随之响起。
新郎挽着新娘缓缓朝舞台中央走去。
这个画面,刘臻也曾幻想过无数次,甚至想过将来他和何慧娟的孩子应该取个什么名字,等孩子长大了教他打篮球等等。世事无常,如今他却只能亲眼见证自己曾经最深爱的女孩嫁为人妻。
一旁的李聪,已是泪流满面。刘臻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如此激动,或许李聪的泪水里,也掺杂着刘臻的泪水吧,这泪水有青春、有无悔、有爱情、有友情也有憎恨。
刘臻看着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互相许下爱的诺言,心里顿时生出一阵喜悦,默默祝福到:希望你余生平安喜乐,无波澜。刘臻也未想到,此时除了心酸竟也会有喜悦,其实所爱之人得所托也是爱的一种延续。
物华酒店是漠北市最大的酒店,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来形容其装修尤不为过。酒席自然也是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极尽奢华。
“这席面每桌怕是不下两万啊。”张大公子说道。
“连你张大公子都如此感慨,看来确实花费不少啊。”李聪说道。
“多年不见,咱仨喝一个吧。”张大公子说道。
刘臻李聪对视了一眼,也都端起了酒杯。
“敬我们逝去的青春!”刘臻说道。
三人皆一饮而尽,似有万般思绪与无奈都随这酒饮进肚里,任他时光蹉跎。
酒过三巡,新郎携新娘过来敬酒,刘臻静静地看着新娘说道:“你今天很漂亮,祝福你,新郎很帅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新郎新娘同声说道:“谢谢。”
李聪、张澍也都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他们三人又是一饮而尽,新娘拉着新郎默默地低头走开。
此时,刘臻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便挂断了,自从他创业的这几年来,每天都不知道要接多少个骚扰电话,要挂断多少个陌生电话,他都习惯了。
没过多久,又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他心想,这个谁还挺有锲而不舍的精神的啊,挂了一次又打一次,那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吧。于是他又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张大公子见状笑道:“刘总这又是招惹上哪家姑娘了啊?”
“骚扰电话,这些年每天也不知道要接多少,我直接挂了。”刘臻说道。
话音刚落,刘臻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又是同一个号码。这回刘臻心里也犯嘀咕了,究竟是谁。
一旁的李聪说道:“你接一下吧,万一真有事呢,要是骚扰电话,你再挂了就是了。”
刘臻点点头,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声音:“请问你是刘臻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认识刘诚吗?你是他什么人?”
“我认识,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漠北市古城县人民医院的,刘诚现在在我们医院,经过我们医院全力的抢救,但是还是没能挽救刘诚生命,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你是他什么人,能联系上刘诚的家属吗?”
刘臻顿时思绪万千,既有担心害怕,又有万般疑惑,这些年谎称亲人出事的诈骗新闻屡见不鲜。
刘臻说道:“我是他儿子,我父亲除了血压有点高之外,没有其他疾病,连院都没住过,他身体很健康,而且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单位上班,不可能出什么事,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刘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很明显他的手脚都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急促了:“联系上家属就行了,我们在派出所民警的见证下,从你父亲的衣物里找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你的名片,我们便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找到其他你父亲与外界的联系方式,我们也知道你会有很多疑问,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们,我们不是诈骗犯,我身边现在有派出所的同志在,我让他跟你说一下具体情况。”
“你好,我是漠北市古城县永信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我叫张志,你们刚才的通话我都听到了,刚才医院医生所说的都是事实。我的警号是:XXXXXX,你可以去核实我的姓名和警号。我的电话是:XXXXXXXXXXX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拨打这个电话,你父亲是被一个货车司机送到医院的,据货车司机所说,他是在路上碰到你父亲拦车,他见这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好心让你父亲上车了,可是上车没多久你父亲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他就把你父亲往医院送,可是到医院时你父亲已经没有了心跳,但医院还是尽全力进行了抢救,更多详细的细节,等你到医院后再进行沟通,所以请你务必尽快赶到医院。”说罢,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刘臻好似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一遍、两边、三遍、四遍、五遍,一直无人接听。一种恐惧夹杂着悲伤的感觉涌上刘臻的心头,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拍打着刘臻的心。
此刻,刘臻的耳朵在轰鸣,他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白的恐怖。
李聪见状,急切的问到:“刘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臻沉默了一会儿,朝李聪说:“家里出事了,我得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