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是不是已经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言真言长得是有点乖呢。”
织风一句都懒得回应他。
快走完路程的三分之一时,织风收到了一条短消息,他的工行卡上刚被汇入3000元。
他有些发懵,直到爸爸的电话响起来,他似乎明白这些钱的来历了,可爸爸怎么一下子打这么多呢,没多少天就要放假了。更何况,他的钱够花的。他带着疑问接起了爸爸的电话。
爸爸告诉织风,他现在在给一间大饭店的老板当司机,每个月的收入还可以,让织风在钱上不要太舍不得。临过年了,嘱咐织风记得给织风自己从里到外买一身儿新衣服穿。熊惜地方小,可供选择的余地也小。大小伙儿了嘛,也该有几件称眼的好衣服。
挂了爸爸电话之后,织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爸爸说刚才那些话时带着“骄傲”的腔调,他能想像到爸爸的表情。
其实,于织风来说,只要爸爸开心真的比什么都让他感到高兴。
“得,说曹操......我看见曹操了!织风!”
许愿故作不可思议状地朝着织风喊叫。
“嗯?什么?什么曹操?”
织风并没反应过来许愿口中的“曹操”所指。
直到他听到真言叫他的名字。
不远处的面食馆门口,他看到真言冲着织风招手。旁边还站着个郝琪琪,真言的室友。
在真言的招呼下,真言,郝琪琪,织风,许愿坐到了一个餐桌上。
真言点了一小碗西红柿鸡蛋面,织风和许愿各要了一大碗酸菜肉丝面,郝琪琪点了一小碗牛肉面。
许愿在“正式”场合是不会“胡言乱语”的。尤其在不认识的人占多数的“正式”场合。
他规规矩矩坐到里边,听织风和真言说话。
对面的郝琪琪拿起茶壶,给四个人的水杯里添上了水。
“真言,明天下午广播站咱俩值班,你别忘了。”
“嗯嗯,记着呢。”
”介绍一下,这是我室友兼兄弟------许愿。”说着,织风轻轻揽了一下许愿的肩。许愿享受地点了三下头。
“许愿你好,我叫言真言,中文(1)班的,她我室友,郝琪琪。常听织风提起你呢,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我可知道一些你的事迹哦。”
真言的话竟使许愿露出了害羞的神色,从真言和织风的一些谈话当中,许愿感到,对面的这个言真言不单长得乖巧,性格也很可爱,带着一丝孩子气,说话很真诚,所以对她印象很不错。
过了一会儿,许愿终于不再那么拘谨了,他给另外仨人讲了好些笑话,笑得两个女生前仰后合的。
织风不否认,他的这位兄弟很有女生缘,皮囊虽然一般般,但灵魂着实有趣得很,很多笑话从他嘴里讲出来就是格外好笑,很多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都会带着传奇色彩。
“真言,你给我也划划重点呗?还有琪琪,给我划划重点。”
“好好好。”俩人齐声回应。
“我给你划不就行了?”织风无语地对许愿说。
“不要你划的,你划的不准。”许愿朝着织风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这顿饭吃得好不热闹。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图书馆里,所有开放的教学楼中,满是各学院同学背书的身影。而文学院的同学绝对是背书最卖力的。哪怕平常不好好上课的同学,只要临近考试的最后几天死拼一把,最终的成绩也不会差。学霸当然就更是,他们对自己的要求可不仅仅是门门不挂科,他们要出众,要冲刺一等奖学金甚至国家级奖学金。
织风和真言俩人到广播站值完班后,简单地吃了个饭,就去教学楼找了个教室背书去了。
织风背书从来不发声,真言不一样。她得小声发声背背,默默看会儿这样交替着进行。
织风和真言都在背古代文学史。织风听到真言在背的是《史记》的叙事艺术。
“《史记》全书由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组成......”他感到真言在背到这句时的声调感情和背其他一些语句时特别不一样,很虔诚,甚至有些哽咽。就推了推真言说:“干嘛干嘛,至于吗?背个书。”
真言回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读到这里我就特别虔诚,想起以前背《报任安书》也一样。里面是这样介绍《史记》体例的‘为十表,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就是觉得司马迁很不容易,很了不起。”
“额,是这样。不过,你也真是个性情中人啊。”织风拍了拍真言的肩膀。
真言抬头看了看织风,这张面孔没那么帅气到无可挑剔,可就是给人感觉很舒服,浅皮薄眼的,还算俊气。她还注意到织风的手,完全可以去当手模嘛,简直不能更好看。
两个人还一起讨论了《高祖本纪》《项羽本纪》《淮阴侯列传》以及《太史公自序》,织风觉得真言身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英气,虽然她大多数时候真的就是一个小女生。
织风和真言就这么一起复习了一些天,偶尔许愿也来“凑凑热闹”,背书背累了全靠许愿“说书”解闷。
真言觉得这些天是她上大学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因为她天天都能看到织风,织风天天都在她身边。这种小欢喜,弥漫在云城的整个时空里。
深冬。白昼。静夜。飘雪。织风。秘密。
真言觉得这个冬天美得像个童话。
“言真言,考试顺利哦。”
考试前一晚十一点三十三分,真言收到了织风的短信,感到很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