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吉拿过佩特拉手里的画纸,发现那张画的是一个性感妖娆的舞姬,描眉画眼,烈焰红唇,身上的舞裙粗陋又暴露(后面不可描述!)。
但她的脸毫无疑问还是利威尔的冰山脸,和韩吉手中那张的表情一模一样,那副非常不爽的神态让韩吉脑中蹦出了四个字:逼良为娼!
“哈哈哈哈哈……”看到利威尔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和画像中的一模一样,韩吉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夸张无比地大笑起来,那模样跟杀人越货的土匪头子有得一比。
而佩特拉被她影响,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都给我!”利威尔没好气地呵斥,一把抢过韩吉手里的画纸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烦躁地低骂:“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谁都明白,小白再聪明也不可能握笔作画。
“我想兵团中应该没哪个家伙有这么大的胆子招惹你吧?”韩吉站起身,双手环抱缓缓踱着步子,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难道说……”她忽然顿住脚步,极为缓慢地转头看向躲在佩特拉身后的小白狗,双眼陡然大放异彩,一把将它拎到眼前,不可思议地道:“真的是你画的?”
“韩吉……它只是一只狗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佩特拉看着小白被惊呆了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辩解。
“一只会作画的狗,啧啧啧……真实匪夷所思的事情啊!”韩吉不理会,只是盯着小白嘴里啧啧称奇,镜片反射出一片雪亮的光芒。
“别开玩笑了,说正紧的,这画一共有多少张?又有多少人看过?”有些烦躁地蹙眉,利威尔正色问道。
“小白这几天似乎每天都要拿一张画去食堂贿赂负责做饭的士兵,以换取丰盛的食物,我也是在昨天偶然撞见,经过一番调查,得知至今为止收到画的人有五个,知情者有十五个,加上佩特拉,一共十六!”显然,韩吉今天就是为此事而来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该死!”利威尔很是头疼地抚额。
“不过你放心,画已经全部被我收回来了哦!”韩吉抬手扶了扶镜框,话虽说得好听,但从她只带一副来的情形看,怕是要强行收藏这个难得的笑柄。
利威尔脸色阴冷地瞪着她,心里大概在盘算着等自己的腿伤完全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毫无预兆下起了暴雨。
雨声如同雷鼓一般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之上,却比任何鼓点都要密集。
屋外呼号的风雨声中,时不时地传来小白的哀鸣。
利威尔躺在床上越听越是烦躁,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埃尔文要让自己照顾它。
翻身的时候,视野中捕捉到一丝微光,利威尔看向桌上那柄白银吞口,青铜为鞘的长剑,忽然想起了已经失踪一个月的莫风卿。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那天埃尔文是将剑和狗一起送来的,小白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反复思索着脑中浮现的某些可能,利威尔从床上起身,拉开了房门。
狂风卷裹着暴雨迎面而来,门外的小白狗蜷缩在墙角,全身的毛已经湿透,身形看起来瘦小了一圈,模样狼狈又可怜。
它有些怯懦地看着利威尔,夹紧了尾巴不敢进门,嘴里呜呜地低声叫着。
利威尔忍着心中的烦闷,一把拎起湿漉漉的小白狗,关上了门。
“让你作妖!”一手将小狗摁在放满温水的澡盆里,利威尔任它挣扎叫喊,拿起毛刷就是一阵猛刷,刷掉了一堆狗毛。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屋角藏着的铅笔头,抽屉里少了的铅笔,你这个畜生居然拿我当白痴吗?”挤了挤沐浴露,涂在狗身上动作粗鲁地使劲揉搓,疼得它嗷嗷直叫。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吹风机上的热风打到最大档,吹得狗狗眼睛都不敢睁,只觉得身上毛在簌簌掉落,烫得几乎要卷起来了。
一翻□□之后,看到小白狗死不活的模样,利威尔脸上那副不爽的表情终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