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停下运气之势,回忆道:“我自幼双亲被奸人所害,那时火烧昏天,我险些被呛死在水缸中,是二公子将我救回霜天,但并无人对我做过什么。”
雪凌霄听到此却突然敞怀笑起,毫无旁人听到此遭遇的半分同情,虽说也无非就是凡人的恩怨罢了,但“恩怨”二字就连神仙也是无法置身事外的,否则他也不会同这个少年在此打诨了。
“不过,若你能将我伺候好,我呢便帮你解封。”
想当年那个众仙向往之的不语仙,是断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伺候?在天宫栈便受人欺凌,如今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但为早日离开此处救出二公子
说道:“凌霄兄...咳...我姑且这么称呼你吧。只要你能放我走,我定会倾尽所能的。”
雪凌霄不过一句玩笑,看慕容月的正经模样,真是笑的他背后伤口更加疼痛了。
“你祖宗在地底下都没有三千五百岁,竟还与我称兄道弟起来了。”
他猛的将脸凑到慕容月面前,一张人畜无害又神工天琢的脸对视着他深烙着昙花状的眼眸说道:“哦?那今夜戌时便替我沐浴吧。”
......
至戌时,慕容月已将雪凌霄备好的药材置入池中,为神为仙者虽有五感,但像雪凌霄这般仙阶的一般仙器法器也伤不了他,更别说如此大一个血窟。
慕容月手有些不自然的为他解下长袍与腰带,一股檀木香夹杂着血腥味涌到二人之间,待到只剩内里白衣时,慕容月的手更加僵硬了。
见此状雪凌霄又笑起:“怎么?你还有这种癖好?”
“你别胡说!”
一抬头,与他那居高临下的脸庞对视上了,这人几根墨发轻轻落在脸颊,糟糕...昨夜那种心跳又来了!
趁他抬头不慎,雪凌霄脚一伸将他踹到池中。慕容月顿时手足无措,扑腾出来药的苦味溢满感官。
“喂!你太过分了!”
这一脚,像极了前日落水时的感觉...
“淹不死,这药让凡人泡上片刻大有奇效,没收你分毫便不错了,还如此凶恶。”
“???”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这男人却笑的更放肆,道:“是又如何,那不是为了你好吗。”
说罢雪凌霄闭着眼,唇角向上勾起进了池中,霎时间半池的药水被染的血红。
慕容月见状有些心悸,如此大一个血窟,他是如何不痛不痒面色不改的...
“你这伤,是如何来的...”
药渗入体中,雪凌霄疼的皱眉切齿
却随口道:“天雷罢了。”
私修禁术,若是妖邪也就罢了,在这大罗天上竟如此明知故犯,既不言知错,也不改错。
雪凌霄当日被锁仙阵强压跪倒在地,乌云压顶,三十六道紫红色的天雷,一道一道狠狠劈在他的脊梁后背,震的雷霆雨露台地裂成纹,慑的在场仙家噤声不语。
第一道劈在身上,只觉灼痛十分强烈,直至三十六道,雷击的疼痛似乎都要钻穿他的骨髓,劈碎他的仙身元神...
大概下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眼前已经是昏鸦鸦一片,口冒鲜血,仙人们有的垂着眼叹气,有的一副正义凛然模样,似是觉得他罪有应得...再然后,就被贬到了凡界...
此番,要了他大半仙为性命。
仙界虽超脱凡人生死,始终也是天地所育,也是周而复始之道,却也有终了的时候,所以并未违逆“衰落”的必然天道。至于每个人、每位仙人萌生在这世上的意义仙家也不得而知,但试图修禁术还魂重生,便会破坏天地之运,再加上大闹星宿行宫这些倒行逆施之举。足让雪凌霄跌落神坛...
听到此处慕容月睁大双眼:“三十六道?三十六道就这么一个血窟窿?”
谁知他是被什么妖兽高人遇到了,才吹下这么大一个牛。
雪凌霄仍因疼痛皱着眉头,道:“仙界的普通仙器自是伤不了我分毫,天雷虽然是神仙执掌,却乃天赐刑罚,一切仙法都不可将其痊愈,也无法封住痛感。就像你们凡人得了重病一般不可自愈。所以那些渡劫未成的小妖小道不可能再有重来的机会。”
“竟是如此...那你这后背的伤还能痊愈吗?”
“暂且维持罢了,若要血肉痊愈,还需一味灵药。”
二人沐浴完束好衣带,趁月满山头,正是调理之时...
- 一月后 -
慕容月随雪凌霄已修行一月有余,雪凌霄嘴上虽不说,却将他的奇经八脉逐步解开,倘若一次解开则易气血逆行。
不过两人对坐间,他闭眼常能感觉到雪凌霄的邪意弄人…
“多谢凌霄兄这一月来的照拂。身体通达了不少。”
又至入夜时分,一旁的水潭传出阵阵雨滴声,慕容欺月再问他这潭中玄机。
雪凌霄说道:“此乃我乾坤袖中的一种幻象,唤作日月溟潭,能观四时况,造出诸多幻境,包括你我二人现在所在之处也是虚幻,同时也是...”雪凌霄嘴角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