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栗枝低着头，一个劲儿地道歉，玻璃破碎的声音引得旁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女人，你是木头吗？”迩玺淡淡的声音响起。

栗枝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一抖，蹲下去就去捡玻璃碎片。尖利的碎片几下就划破了那双白嫩修长的手，迩玺的眉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闪过一丝不忍。“女人，我说的是我的裤子。”

“啊？”抬头，果然看到黑色的西裤上是一滩水印，拿出自己的手帕，犹豫了一下下，就去擦他的大腿。

迩玺看着她胡乱地擦着，有些不满：“我说，你不该负责吗？”

栗枝一慌，视线从一直盯着裤子转移到手帕上，白色的手帕，一面是红酒，一面是被手上的血染成的鲜红色。张开手掌看了一下，掌心的纹路里全是红色的血。

紧张与害怕以及其他情绪充斥着栗枝，心口难受地恶心。

“喂！”迩玺见她不应，抖了一下腿，嘿嘿的小脑袋就地栽去。地上还残留着未收拾净的碎玻璃碴。

迩玺条件反射地大手一伸，在距离地面只差一点的地方托住了那颗脑袋。然后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腰间就把她带到了自己腿上，女孩儿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嘴唇也渐渐发白。

迩玺长这么大第一次脸上出现了紧张。沐子昂和白让也从刚才的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

“迩玺，她不会是被你吓坏了吧。”白让开口。

沐子昂也说了一句：“岂止啊，都晕过去了。”

迩玺听了他俩的话，更烦躁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全是冰冷的汗。

一时手足无措，迩玺眼里闪过什么，但随机皱皱眉，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迩玺抓住她的手，发现也是一片冰冷，两只大掌就去搓她的手，搓完这一只，又去搓另一只，又在她脸上抚了几把，还掐了人中。

直到他看到那双眼睛缓缓睁开，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栗枝先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后清楚了才发现是那位客人：“没事。”迷蒙地开口，才感受到自己躺在他的腿上，手忙脚乱地起身。

“对不起，先生，把您的裤子弄脏了，希望您可以原谅我。”

迩玺正欲开口，白让就抢着说话：“姑娘，你不会是被他吓晕了吧。”

迩玺脸一黑。

“啊？不是的，是因为我晕血。”栗枝快速解释。

迩玺心中松了口气：原来她晕血啊。

沐子昂：“你不知道，你刚才倒是把我们吓坏了。”

“啊？对，对不起。”栗枝朝着迩玺鞠躬。

迩玺起身，修长的身影把栗枝笼在了一片阴影里，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先生，你的裤子。”

“不用赔了。”

“啊？”

“我说，不用你赔了。”

七年前……

“丑女，让开，别站在这儿挡道。”一群身材高挑的女生朝着栗枝的这个方向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打扮得十分精致的女生，大大的双眼皮上亮闪闪的亮片眼影衬得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一把推上栗枝的胳膊，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手转到栗枝胳膊内侧使劲拧了一把。随后，收回自己的手，撞开栗枝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