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是被一阵拍门声给惊醒的。
等等!哪里来的拍门声?!
他不是都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拍门声?
他揉着疼的即将炸裂的脑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眼睛给睁开。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刺的他刚把眼睛睁开又赶紧闭上了。
这差点闪瞎人眼的明媚阳光,怎么看都不像死人要去的什么阴曹地府啊之类的地方。
那这是哪儿?天堂?是因为自己活着的时候太优秀了,所以死了直接升仙?
可拉倒吧。
这不要脸的想法把叶言自己都给逗乐了。
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屋里的光亮,又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好吧,也不太白,都掉漆了,墙皮露的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丑死了。
所以是冬奥会夺冠那一晚,他心跳骤停但是及时被救了,猝死没死成,现在在医院?
可这医院也太破了。
他撑着床起身,皱着眉头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个收纳箱,还有一张自己正坐在上面的床。
看着就像自己曾经待过的省队训练基地的宿舍一样,不过条件比自己之前住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总而言之,这里不是医院。
叶言感觉有些懵,不是医院?那这是什么地方?不会真是什么天堂吧?!
检验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办法,就是狠狠的掐自己一下,此方法也适用于检验自己是否还活着。
这么想着,叶言狠狠地咬了自己胳膊一口。
他怕验证不出来,还专门使了特别大的劲儿,于是这么一咬,疼得他差点留下来生理泪水,胳膊上瞬间多了个牙印子。
叶言呲牙咧嘴的想:得了,不管为什么没在医院,反正自己还活着就是了。
拍门声还在继续,门外那人似乎没了耐心,以震耳欲聋的拍门声为背景,还多了扯着嗓子的吼叫声,活像来找文佩麻烦的雪姨。
“余南!你赶紧给我开门!你就算躲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也改变不了省队已经把你开除的事实!”
余南?是谁?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叶言将这个小房间环顾了一圈。
没了啊,这儿就他一个人啊。
“你给我出来!你已经被开除了!你没资格继续住在这儿!”
门外那人还在吼着。
“你别以为你躲在里头不出来就能继续留在这儿当运动员,我告诉你,不可能!”
开除省队?
叶言越听越懵,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门外的人这话肯定是对他说的。
可自己不早就是国家队的运动员了么,怎么还要拿开除省队来作威胁?
门口的那位敲错门了吧。
“余南!你赶紧给我出来!有新队员来了!人家要住进来!你别占着人家的房间!”
“滚出来!你家再怎么有背景我也不怕你,阳省省队不留废物!”
阳省省队又是什么鬼?自己就算还在省队应该是在江省省队才对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叶言听不明白,偏偏这会儿他脑袋还疼得厉害。
震耳欲聋的敲门声让叶言更加烦躁,他轻啧一声,嘟囔着:“嚷嚷什么呀?有话不会好好说?”
他撑着床沿起身,打算去拯救一下快被拍烂了的门板,但在经过衣柜门上的穿衣镜时,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叶言不可思议的望着镜子中的人。
他张了张嘴,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张嘴。他捏了下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做捏脸的动作。
他赶忙上前去检查那面镜子。
这是一面镜子没错吧?这是一面镜子没错啊,那为什么…
镜子里的男生很白净,鲜活无比朝气蓬勃,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单眼皮长睫毛高鼻梁,皓齿明眸,换身衣服可以原地出道的那种。
嗯,是很好看,但这不是他的脸。
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面容看了良久,叶言的脑海里渐渐浮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词。
重生。
死了之后在另一个身体重新活过来,好像只有这个离奇的词可以解释了吧。
拍门声倏地停了下来,叶言听到门外好像多了一个人。
“教练,钥匙拿到了。”
“好,把门打开,我看这兔崽子能躲到什么时候!”
门应声而开,叶言看到了门口的两个人。
两人都穿着作训服。
一个看着三十多岁,面色铁青。一个看着十五六岁,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