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平安有种直觉,要是金葫芦多给他几道元气,他肯定能变得更加聪明。
所以他对钱对金豆子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元宵节后,老中医不知道是被平安的古灵精怪给打败,还是害怕平安把他们院里的漂亮女护士给拐骗走,大手一挥,批准他可以滚出医院了。
“平安。”
在出院的前一天中午,袁小仪拉着他的手,微笑道:“今天想吃什么,我带你下馆子吃去。”
啥?
平安眨了眨双眼,不敢相信母亲说的是真的。
要知道他住院这二十来天,可花了家里的不少钱,几乎把袁小仪这十来年的积蓄掏光了,哪怕姑姑平烨出了一部分,但从母亲一天天的愁容里,平安知道,她已经没什么钱了。
而且,还有十多天,他的学费对袁小仪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这些平安心里明镜似的,可就是没想到母亲竟然要拉他去下馆子,不动心那是假的。
他常听爱吹牛显摆的陈二哥说,馆子里的菜可比家里好吃十倍,什么花样都有,鱼啊肉啊虾啊,爆炒肚花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走,我们去吃饭。”
在平安一边叹息自己没有坚定毅志,一边渴望着餐馆美食时,袁小仪牵着平安的手下楼,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还算体面的餐馆。
九七年的餐馆几乎都在医院和车站附近,经济实惠,且份量够足,是很多进城人的第一选择,至于更高挡一点的餐厅酒店,则是平头百姓消费不起的。
在平安好奇宝宝似地打量着餐馆的装饰,新奇的把玩着餐桌上的牙签、纸巾、一次性筷子时,袁小仪已经点好菜。
一份洋葱炒五花肉,一份花生米爆猪肚花,一份西红柿蛋花汤很快上桌,色香味齐全,吃得平安恨不得连舌头都吞进肚子里去。
“妈妈,这猪肚花太好吃了,可惜炒得有点老,我嚼不动,你多吃点。”
平安看见母亲没怎么动肉,紧将盘子里的猪肚通通夹给妈妈。
经过金色葫芦那道元气这些天的洗礼,就算不将那股气息引入大脑,平安也懂事了,知道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关心母亲。
这一举动,收获了袁小仪一个幸福的微笑,他更幸福的傻笑着。
“老板,你家的回锅肉怎么涨了一块钱?还有这老鸭汤、甘竹炒肉……怎么都涨价了?”
“兄弟,没办法啊,现在猪都涨到了二块五毛了,鸡鸭鱼跟着涨,我也想卖便宜一点,可一家老小都靠这餐馆吃啊。”
“可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我记得过年前肉价才一块九,五六块钱就能买只大肥鸡。这年刚一过完,就贵了这么多?”
“我还记得几年前一块钱能切两斤半肉,能买十来斤大米呢?”另一个客人打趣道,生活太无聊,得找点话题聊聊。
“对头,这价格一年一个样,涨得就是一个快字。”
“不过你们也不想想,几年前的工资多少,现在多少?不是物价在涨,而我们的收入也在涨。”
耳朵灵敏的平安一边听着顾客和老板的争论,一边享受着人生第一次下馆子的饭菜。
五花肉真好吃,肥而不油,既香又有嚼头,要是天天吃该有多好啊!
“妈,我镇上的猪多少钱一斤。”安平没由头的问了一句。
母亲随口答道:“好像是一块九到两元钱一斤?”
一块九毛钱一斤。
已经被钱摧残了二十来天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平安心里立即悄悄地算起一笔账来:“县城的猪肉二块五毛一斤,洗马镇上的就算是两元吧,一斤就相差了五毛,十斤五块,百斤五十元,要是一千斤呢?”
我的天,整整五百元钱啊!
平安心情一下激动了,小心脏在胸膛里“碰!碰碰!碰碰碰”加速跳动起来。
五百元啊,差不多是他这次住院所有花费的一半了,袁小仪攒了十来年也没有几个五百块。
平安仿佛看到了一个赚大钱的远大前景,激动的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
而且,平安有种直觉,只要有钱,买到更多的金豆子,金色葫芦会给他更多的元气,给他身体带来更多的变化。
他已经喜欢喜上金色葫芦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内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钱钱钱,金子金子金子……所以,为了钱,为了黄金,也为了自己和母亲,平安下定决心要帮妈妈做成这笔生意,而那股神秘的气息,已经悄悄的被他引入了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