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上课不到十分钟的时候被赶出了教室。
许漾靠着后门,被捉弄了的暴躁少爷气得像一只河豚。
顾延逆着光与他面对面站着,他手肘撑在护栏上,两条腿长长地在地面支着,阳光在他的发丝洒了一层蒙蒙的金黄。
他伸舌头沾了沾嘴角的血印,疼得“嘶”了声。
许漾顿了顿,一个“操”字从他轻启的唇角吐出来,他换了个方向,斜靠在门框上,避开顾延。
“铝合金,哼。”顾延环抱双手,看着对面气鼓鼓的许漾,一条腿向后曲着抵在玻璃板上,
对面的人脸颊微微泛起了红。
话音刚落地,许漾心里的火苗瞬间“呲”地一下窜了起来,他压低嗓音警告道,“你要再提这件事我就动手了。”
从顾延这个方向看去,刚好能看到讲台。
借着教导老头板书的间隙,他一步跨到后门的另一边,与许漾对立,“你每天是不是很闲?”
许漾突然拽住顾延的衣领,顾延高他半个头,他用了些力,才将对方拽到自己面前,保证对方看到了自己愤怒且凶狠的表情。
顾延完全没有心理和生理准备,被他这么一拽,整个人都朝他扑了过去,幸得他反应快,伸手扶住门框,这才撑起身体。
而许漾整个人,都被他箍在门边。
他颔首,垂目扫了眼拽着他领子的手指,又皱了皱眉,冷冷道,“放手。”
“不放!”
许漾第一次遇到这种捉弄人都能这么平静且冷漠的人。
看着顾延阴沉着的脸,他莫名生出的同情心在这一秒都化为了羞恼。而对男人来说,面子大于天。
随着怒火值的上升,他拉顾延领子的劲又大了些。
顾延的眸子里透着光,一点儿也没有一个闷葫芦的样子。
许漾被看得慌了神,他避开顾延的目光,定了定神,再一次咬牙警告对方,“看得爽吗?”
顾延舔了一下唇角,才慢悠悠地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你是不是欠揍啊?”
顾延这家伙今天话有点多了,还很欠揍。
“弟弟,你火气有点重啊,菊花要不要,我那儿有。”
“哥哥,还是先担心一下你的菊花吧。”许漾怒目圆瞪,一个扫腿过去。
本想将对方撩到服输,奈何后门处空间局促,他长腿一伸,一个重心不稳就朝走廊歪出去。
十六七的少年人,看似单薄,体重却不轻。
许延漾倒下的一瞬间,习惯性地伸手拽住了顾延的衣领,顾延被他一带,顺势倒地。
幸得反应快,在即将落在许漾身上前顾延伸手撑住了地面。
“现在,”顾延埋头往二人紧贴的身下看了一眼,“换谁担心自己的菊花?”
“……顾延,我跟你没完!”
许漾此时才后知后觉,昨天对这个人所谓的闷葫芦、古板之类的认知已经搞笑到了九霄云外。
而另一边,踩着时间请假上厕所的候杰愣在了教室门口。
他惊了,呆了,才放了半个月假,母胎单身十七年都过来了,这开学第一天延哥就饥不择食了,虽说新同学确实长得挺帅的吧,但……道路千万条,他怎么就选了这一条?
本想偷溜出来透气的侯杰停住了匆忙的脚步,开始思考他延哥的人生。
眼看着下课铃快响了,候杰快步走到后门,咳了一声,“纠缠”着的两人这才弹开了,从地上坐起来。
细心的他还发现,有人的耳朵是红的,而延哥久违的勾嘴笑……
延哥到底是对新同学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新同学又对延哥做了什么虎.豹之事?!
延哥啊~~
候杰这才知道他凭着本事单身了17年的延哥,除了学习好外,这种事上功夫也好~
他这样想着,心虚得不敢看地上的两人,撒了腿就冲进厕所。
下课铃响起,校园热闹了起来,进出厕所的人越来越多。
候杰蹲在厕所的小隔间里,百思不得其解,在实在拉不出来的情况下他做了个决定,主动关心一下延哥,争取将他引到正道上来。
侯杰想了很多办法,最后选择了最传统也是最接地气的方法——传纸条。
他选择了旁敲侧击而不是单刀直入。
【漾哥,我换个位置跟你坐呗。】
纸条传过去很久,也不见传回来。正当侯杰想转过去提醒某人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整理试卷的声音,接着,一沓试卷就从他肩上飞过来了。
随着试卷一起过来的还有那张纸条,顾延写了四个字,直接让他想哭又哭不出来。
【有话直说。】
漂亮,有力!
候杰内心很崩溃:我他妈缺的是这几张破试卷吗!!
他将纸条狠狠攥紧手心,悄悄侧头往后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