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木字号(1 / 2)将下无俗妻首页

次日,阮悠朱给师仲柯重新拿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并且比之前的更为华丽,阮悠朱纤细的手指滑过衣袖,微声道:

“这是百鸟祥云锦玉裙。”

阮悠朱又打开一并拿来的几个锦盒,一一说道:

“这是金蝶珍珠步摇。”

“这是鎏金点翠钗。”

“这是玉莲花银簪。”

“这是…”

“等等!”师仲柯疑惑的看着阮悠朱和这些价值连城的首饰,“为何要把这些给我?”

虽说长乐馆日进斗金,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锦衣玉食,可刚才那些哪样不是价值连城,就连官家小姐夫人也不见得有这些首饰。

阮悠朱只回眸嫣然一笑,拿起最后一个锦盒打开道:“这是雪青暗花丝帕,传闻这雪青暗花丝帕由番邦人士秘制的香料侵染了三日三夜,百里可闻其香,并有迷人心智的奇效,但不知真假。”

阮悠朱目光看着丝帕上角的一处道:“不过上面这朵暗花,却是南凤国最好的绣娘刺绣的,如此栩栩如生,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阮悠朱把锦盒放到她眼前,“这些都是馆主赏给你的,喜欢吗?”

师仲柯除了迷茫,就是疑惑,她来不过两日,馆主何故会给她这些,师仲柯淡然道:

“你可知馆主为何会赏给我?”

阮悠朱神秘一笑,将丝帕轻轻的放到她手中,“在长乐馆内,最不能做的事只有两个,一是不能听,二是不能问,无论触犯了哪个,都是无法走出长乐馆的。”

“那…你又为何告诉我?”师仲柯知道,这些话阮悠朱原本可以什么也不说,但她相信阮悠朱是善意的。

阮悠朱两眼无神,却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在她玉嫩的脸庞上隐隐散着一种沧桑感,她如春花般的花容一笑,道:“因为我知道你需要知道这些事!”

师仲柯觉得自己好像被阮悠朱一眼看穿,她收了收眸子,坐在铜镜前:“多谢。”

“不用谢我,”阮悠朱拿起了锦盒里的金蝶珍珠步摇,轻轻的戴在了师仲柯的头上,她满意的笑意道,“不过我奉劝你一句,长乐馆,不是所有人都能活着出去的地方,该退则退,方能自保。”

师仲柯透过铜镜看到阮悠朱萧瑟的面容,想必在她的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而她的每一句话,都让师仲柯不禁想挖掘下去。

“是因为外面那些官员?还是因为馆主?”师仲柯坦然自若问。

阮悠朱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语气犀利道:“如果现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我,你马上就能知道长乐馆的人有多可怕。”

师仲柯明显觉察出阮悠朱对长乐馆的畏惧,甚至像是被长乐馆囚在牢狱中的奴隶,但越是这样的人,师仲柯越是不会随波逐流。

人再惧怕又有何用,该自己苦的日子就要苦,师仲柯抬手将金蝶珍珠步摇摘掉,扔回锦盒内,冷霜般的黑眸夹杂着无所畏惧:

“我见过比长乐馆的人可怕千倍万倍的人,我亦经历过生死,我最清楚寄人篱下,甘为卑奴的下场,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阮悠朱停滞了一会儿,在她眼里充斥着震惊,或许在长乐馆内,她太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了,待师仲柯重新穿好了昨日的衣衫,她才缓过神,对师仲柯沉默一会道:

“馆主命你今日开始去木字号,你须小心侍奉,那里都是什么阶品的门阀你该清楚。”

师仲柯先是惊讶,也是一阵欣喜,木字号的人尽是朝中势力门阀,不过她尚有怀疑,长乐馆的馆主十分怪异,她来第二日就让她去了木字号,是不是太过于刻意了…

阮悠朱带着她绕过一个紧簇团花的大花园,中央是清澈的池塘,上面漂浮着几片静寂的荷叶,水面波澜不惊,却透着一股凉气,钻进师仲柯的脖后,她一阵寒战,耸了耸肩膀,继续跟随走着。

所谓木字号,就是长乐馆内另外一个楼宇,果真各随品级,这里的楼宇壮阔雄伟,透着王室身份的奢华,即使是走进来后,师仲柯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会好奇的看上几眼。

“低头!”

走在前面的阮悠朱突然低声冲她说道,师仲柯下意识的就低下头,许是她张望的太久,也忘了规矩。

可当一个绿衣女子拦住阮悠朱时,师仲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随之而来的听到的就是一个响亮的掌掴,师仲柯惊愕的抬头看到阮悠朱白皙的脸上三道红印,甚至透着血丝,这一巴掌着实用力!

师仲柯赶紧关心问道:“阮姑娘,你怎么样?”

阮悠朱反而将师仲柯的手挡下,将她推后一步,她面色不改,语气低声对绿衣女子道:

“悠朱见过眉妩姑娘。”

被阮悠朱称为眉妩的女子,就是刚才突然掌掴阮悠朱的绿衣女子,只见她盛服浓妆,云鬓花颜,金簪戴发,身姿丰盈窈窕,也从骨子里透着媚态,师仲柯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到“艳冶柔媚”四字,简直太适合不过。

不过师仲柯担忧的看着阮悠朱的脸,本是圆润如玉,现在有了瑕疵的白玉会怎么办。

眉妩手帕挡住唇齿,发出一丝异笑:“如今凭你也能随便进出这木字号了吗?”

“请眉妩姑娘不要误会,我是奉馆主的命令而来的,事后必定离开,还请眉妩姑娘通融一下。”

阮悠朱沉头恭恭敬敬的轻声道。

可是并没有换来眉妩的融通,眉妩眼角一弯,目光移向阮悠朱身后的师仲柯身上,雍容雅步向师仲柯缓缓走去,这时阮悠朱再次挡在师仲柯面前,赶紧说道:

“眉妩姑娘,此人也是馆主赏了步摇的,姑娘该是也清楚这步摇意味了什么。”

眉妩回眸脸色一变,眼色犀利:“你是想告诉我,她是你的新靠山吗?”

“悠朱没有任何想法,还请眉妩姑娘谅解,”阮悠朱拉住师仲柯的手腕继续走,“如果没有别的事,悠朱告辞了。”

说完阮悠朱拉着师仲柯快步走了很久,师仲柯一直都能感觉到,阮悠朱的手变得冰凉,还有颤抖,只是不知道,她是在怕,还是在怒。

“刚才的那女子是谁?”师仲柯忍不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