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派的人赶到之前,我已经收拾妥当了。虽然时不时还会走神惦记一下那个所谓的“故人”,但主要心神还是放在了眼前的事情上面,至少不能因为这件事而离开天凝山。
好在这管事也不愿纡尊降贵亲自到这院里来找我,路上还有时间去想想对策。
前面带路的人只是公事公办地例行通知了一下,就带着我往管事那边去了,倒也没有冷嘲热讽,或许他也没时间做这种事情。
只是这人是个男的啊,难道管事也是个男人吗?而且,我皱了皱眉头,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毫无修为的样子。
我小心地跟在后面,故意像普通人一样发出脚步声,以免令他起疑。
至于对策,其实我心里也是没有底的,毕竟我来这里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天,还什么都不了解,路都没有认全,哪里能知道这里的人情世故。
我踩着脚下的白石板,想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到了地方,与我想象中的院子不同,这里竟是一座阁楼,门脸挺大,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侍女,里面不时有人进出,却衣衫各样。我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抬脚跟着前面带路的人迈进了这座阁楼。
门内有座屏风,上面绣着嫣红的彼岸花海,光看绣工与构图,就知道用时不短了。
绕过屏风,才发现这里的空间委实不小,一旁有楼梯,大概是去上面的,周围的墙壁全部摆了书架,上面的书卷堆得很满,有不少人正在那边翻阅。
带路的人停了脚步,朝前面那张褐色的木桌一扬头,说:“你去那桌子边上等着吧,管事很快就下来了。不要乱跑,乱碰,乱看,管好自己。”
说完,他也不看我,直接回头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往他说的那张桌子边上走去。
这是一张很长很宽的桌子,同时坐下二十个人大概都不成问题。桌子上面摆了笔墨纸砚,还有人正在奋笔疾书,也不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的。
看了一会儿,我也没看到什么像管事的人下来,干脆找了个空位坐下了,因为傻愣愣地站在这种带座位的桌子旁边真的显得很蠢。
那个正在挥洒笔墨的青年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我顿了顿,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我也没太放在心上,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一层的模样,以及出入的人,最终确定这应该是一座内殿人和外殿人都可以进的阁楼,甚至它有可能就是建在内殿和外殿之间的。
只是不懂这座阁楼的用处到底是什么。
我的眼珠转了转,就看见了一个正在下楼的女人,已经到楼梯口了。
倒不是我有心注意她,而是这人生得确实艳丽,穿着和装扮也均是露骨,极度符合仙门中人对于魔修的评价。
眼尾微微上翘,一双凤目扫过来的时候,自然带着些凌厉的风采,只是又含了笑,于是生出几许叫人难以忽视的美艳来。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与我对视,嘴角弯起了一个令人深思的弧度。
这显然是对我笑的,但是我并不认识她,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