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戒州,江六郎正暗自神伤,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白枫和诗玛了。结果一转身就在医药坊里看到诗玛。
江六郎匆忙赶到医药坊,上工不到片刻,一众身穿蓝黑相间的人马就包围了医药坊,诗玛头戴面纱,一声白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身黑的林叔和阿青。
众人被这阵仗惊吓住了,钱管事却已反应过来,满面笑容的上前道“不知素女大驾光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诗玛轻纱敷面,看不清容颜,但身姿俏丽,自是吸引了一众人的眼球。阿大阿二和江六郎都停下手里活计看着突然出现的她。
她眼里带笑道“无妨,我奉谷主之令去来中原巡视各医药坊的状况,来得匆忙,又未给各位去信,打扰之处还要请钱管事多多包涵了。”
江六郎一听她声音就知道她是诗玛了,正在震惊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这般模样。
钱管事见她说得十分客气,却不敢怠慢与她。她不仅是谷主独女,深受谷主疼爱,更因她小小年纪便在这次中原扩张中调派银钱货物上出色的表现。正是因为有了她坐镇后方,谷主和少主才能一心奔赴中原。
说起这事,当时钱管事与众人一样也不赞同谷主的这一举措,素女太小,虽得谷主细心教养,但她从未协领过谷内事务。因此谷主决定将整个大后方交给她时,无人不担心素白难当大任,可素白迅速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让谷内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钱管事听她要巡视中原药坊,心里便猜到几分。殷勤道“素女原道而来必定辛苦,我先为您准备好住处。既要巡视药坊,少不得花些时日......”
“不必,”诗玛挥手打断他道“来得路上听闻此处有个罗四海,因被我巫医谷抢走了地盘,所以他又抢了好几处别人的宅子,让好几户人家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的。想来这都是我巫医谷做事不周全所致,今日我就去收拾了这罗四海,还了这些宅子再说。”
钱管事立时楞住了,这是什么路数,完全出乎意料啊。
诗玛见他呆傻,又道“再者,我这次出门人数众多,还是在这几户人家借住吧,按理我若能帮他们抢回宅院,借住应该不成问题。”
钱管事眨巴眨巴双眼,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诗玛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道“为何不见赵坊主?”
钱管事这才忙道“赵坊主身子有恙,已经卧床多日了。”
诗玛心知肚明,也不拆穿他,道“既如此那边不打扰赵坊主了,让他安心静养吧。钱管事,还有劳你将医药坊这几个月的账册拿出来,我要清点库房账册了。”
钱管事没料到她如此雷厉风行,一来就开始大规模抄检,为难道“素女,这还在行医问诊呢,您这般动作恐饶了病人。”
诗玛点头道“嗯,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医药坊犯了什么事,确实影响不好。”她头也不回地道“都进来,不要围在门口。全部去里面,去后院待着。”
她一声令下,外面的护卫齐刷刷都进门往后院去了,钱管事看着这些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急得团团转。
诗玛走上前,将他扶道问诊出坐下,道“钱管事,你就在这里问诊吧,账册给我就好,我在后院查看,保证不影响前边。”
钱管事那里敢坐,立刻起身道“素女您坐。小人不敢。”
诗玛也不耽误,板面问道“账册呢?”
钱管事不好隐瞒,才道“都在坊主房里收着呢。”
诗玛闻言转身就去了后院,钱管事那能真的在此问诊,连忙跟了过去。只见诗玛带着阿青与林叔直奔后院的二楼而去,一脚踹开了坊主的房门,直直地走了进去。
钱管事不安的跟着进来了,阿三正在房里煎药,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女两男,正要惊叫,钱管事后脚就跟了进来,立刻道“钱管事,他们闯......”
钱管事立刻躬身行至赵坊主床边,对着他道“坊主,素女奉谷主之命,巡视中原药坊,我们戒州是第一站。”
赵礼自诗玛三人进来,就在转头看着他们,又看诗玛一身穿戴依然猜出她的身份。但他自昨日勉力下床后,就浑身酸软无力,躺床上是无论如何起不来床了。
诗玛他们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脸,那怕心里有素白打的预防针,也被他枯瘦如柴的模样吓到了,那双眼里真是看不见半点生气了。
钱管事还在说“素女想要查检我们坊的账册和库房药材。”赵礼现在变得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活着也十分痛苦。如不是心存死志,他也不会破罐子破摔,昨日出现在众人眼前。
现下素女要查检医药坊,他也不想在做什么挣扎,欣然道“阿三,把账册拿给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