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让泽兄来就好了。”嵇逍看向山泽。
山泽叹口气,认命地搀住嵇逍的胳膊。
嵇逍面色尴尬,但是自己挖的坑也只能自己填上了。
“仇师父和柳师叔什么时候才能进来?”司马瑶郁闷地看着散发着香气的菜肴慢慢变冷。
“额,”嵇逍犯难道:“应该快了吧?”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采菱和文语都已经把行李包袱收拾好了。”司马瑶幽怨地看着房顶。
山泽与嵇逍相视一看,默契地轻咳了一声。
“你别跟着我!”
“是你偏要跟着我!”
“这么宽的路你总是挤着我走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吵吵闹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山泽如释重负地道:“来了!”
司马瑶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进来的两个人行礼,“瑶瑶见过仇师父,柳师叔。”
“起来吧。”
“起来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抢我的话做什么?”
“你怎么不说你抢我的话?”
“咕噜。”
两个人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司马瑶害羞地抬起了头,没办法,太饿了,这一抬头不要紧,被眼前两人的样子吓了一跳。
“仇师父,柳师叔,你,你们……”司马瑶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两人。
只见仇天隐原本束着头发不知怎么都散开了,衣服上也诸多褶皱,至于柳怅,原本一身素色的袍子现在变得黑了一大半,头发也是乱得一塌糊涂,不过脸上却干净得很,司马瑶悄悄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师叔,,柳怅比较消瘦,脸色也是相对苍白,但是一双眼睛十分清澈,司马瑶看着柳怅,脑子里只能想出一个词来形容:秀气!真的很秀气,而且按理说,柳怅也已经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一点也不显老啊。
“瑶瑶是吧?”柳怅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看着司马瑶问。
“嗯,是,瑶瑶见过田师叔。”司马瑶乖巧地说。
柳怅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司马瑶,司马瑶也不局促也不腼腆,反而大胆地回看着柳怅,这倒是让柳怅很满意,不愧是二师兄的徒弟啊!
“行了,都落座吧,颠簸了一天了,都饿了,用膳!”仇天隐插到两人中间。
柳怅撇了撇嘴,白了仇天隐一眼。
“我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心性!”仇天隐无奈。
“哼!”
一顿饭吃下来,几人的心情也平稳了些,心平气和地坐着闲聊。
“你们在南城有没有瞧见什么新鲜事儿啊?”柳怅问。
“那么骑马的人是谁?怎么那么嚣张?”仇天隐想起了那个人。
“他啊,鲜卑拓跋部落辅国大将军拓跋图的儿子拓跋霖。”柳怅摇着自己手里的蒲扇。
“他一直都那么嚣张?”仇天隐抽走了柳怅手里的蒲扇,自己扇着。
“对啊,反正我打听着啊,三四年了一直都这样,一开始那匹马了撞伤了不少人,不过后来百姓也都知道他不好惹,看着就躲开呗,现在但是没有波澜。”柳怅不爽地瞪着仇天隐手中那把属于自己的蒲扇。
“郡守不管他?这里毕竟是大晋的国土。”嵇逍开口。
“哼!”柳怅重重地哼了一声。
“师父,学生知道错了。”嵇逍讨好地看着柳怅。
“不管!就像你不管我一样!”柳怅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不去看嵇逍。
“师父,您就别生润瑜的气了,他知道错了。”山泽劝道。
“那要看他的表现!”柳怅微微动容。
“柳师叔,您明明都不生嵇逍的气啦,嵇逍的垫子都比我们的要厚很多呢,一看就知道您心疼他!”司马瑶也加入阵营。
“小柳,别嘴硬啦!”仇天隐斜着眼睛看柳怅那副别扭样子。
嵇逍毕恭毕敬地到柳怅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师父,徒儿真的知道错了,徒儿不应该擅自做主张,徒儿不应该不与师父商量,师父就原谅徒儿这一次吧。”
“好吧,如果再有下次,让你绕着洛阳跑五十和来回!”柳怅摸了摸嵇逍的头。
柳怅问笑得开心的司马瑶,“这雁门郡的郡守这么软弱,你不去给他点教训?还有拓跋霖这么张狂,你不想着杀杀他的威风?”
司马瑶摇头,“这个拓跋霖都这样三四年了,但是雁门不是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么?现在百姓们也都习惯了,也不会受伤了,如果再去纠缠这也算是多生事端了,雁门郡守并不软弱,他其实很聪明,各方势力现在在雁门很均衡,没有一家独大的情景,他定也费了不少心力,我又何必去打乱他好不容易才稳住的情况呢?”
柳怅看着司马瑶的眼神中充满赞赏,最后说了一句:“二师兄收你为徒,的确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