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看了一眼一身富贵装扮的公子哥,说道:“坚不可摧的青铜剑、削铁如泥的铁剑、出奇不意的软剑、大巧不工的无锋重剑,不知你要哪种宝剑?”
公子哥皱了皱眉头,买柄剑还有这么大说头?他扭头看向身后两名护卫,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将你这里最好的宝剑拿来便可。”
孟轲闻声则摇头叹息,心想“又是一帮不会相剑之人。”
他卖剑不假,但是基本上剑炉中被自己倾心铸造出来的宝剑只会卖与懂得相剑之人,听眼前公子哥与那护卫言谈,明显就不是爱剑、懂剑、识剑以及会相剑之人。
孟轲随手拿了一柄刚成形但是仍然炙热的铁剑放在眼前,另一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并非吞咽,而是喷散在剑体表面,顿时,一股刺耳争鸣声音响起,消于剑表的温度也化作一缕烟雾飘散而去。
他将剑递给公子哥,不言不语。
公子哥有些愣神,“你就这样敷衍我?”
这时孟轲语气中有着一丝不耐烦,道:“是否敷衍你,一试便知。”
文雅公子冷哼一声,“若非削铁如泥,我定砸了你这铺子!别以为本公子初来乍到就好欺负!”
“请便。”孟轲轻蔑的笑了笑。
单论明德城中,能砸这座剑炉的人还未出世。
文雅公子将身边侍卫的长刀抽出,然后接过孟轲手里的铁剑,用两者相互撞击,只听‘乒’的一声,长刀应声而断,铁剑完好无损。
“好剑!”
文雅公子忍不住赞叹一声,这一刻,这柄看起来外形颇为不雅的铁剑在他眼中就宛若神兵利器一般。
“铁匠,多少钱?”
孟轲伸出一根手指。
在文雅公子身边的几个护卫见状纷纷挑了挑眉尖,显得有些吃惊。
孟轲说道:“一百两。”
他说这话时面不改色,似乎这般宰人已是家常便饭。
文雅公子生来富足,对钱银没什么概念,随手就扔给孟轲百两银票,笑道:“这柄剑是本公子的了。”
言尽,用手指弹剑,清脆声音犹如天籁。
文雅公子又忍不住面向剑身赞叹两句,“真是一柄绝世好剑!”
孟轲不以为然的心中偷笑,“像这种绝世好剑,我一天能铸十柄。”
“你有多少这种宝剑?”文雅公子问道。
孟轲皱了皱眉头。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文雅公子说道。
孟轲道:“你确定?”
文雅公子摸了摸怀里剩余不多的银两,顿时有些底气不足,连忙说道:“今日走得急,这样吧,明日我带够银子再来你这里买剑。”
孟轲深深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文雅公子又在手中把玩良久,最终心满意足的走了,自家护卫使用的兵刃如何锋利坚韧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了,而这柄铁剑能够轻而易举将其击断,可想而知其不凡之处。
不愧是明德城铸剑最好的铁匠铺。
“孟小哥,给我拿柄剑。”
待文雅富贵气质的公子走后,又有人前来买剑。
孟轲一瞧来人,皱眉道:“你一个小郎中买剑做甚?”
小郎中生长的眉清目秀,一身布衣倒也显得干净,他在这宁安街道中颇具名气,皆因为人心善,时常为穷苦人家免费诊治就医。
他苦笑了一声,回道:“最近城里城外不太平,我时常出城上山采药,据说山上莫名出现一只野兽,这段时间常有人遭于毒口,我买柄剑,自然是防身用。”
孟轲听了点点头,随手从火炉中拿出一柄铁剑,与之前卖给文雅公子铁剑时的动作一般无二,将手里的铁剑递给小郎中后,问道:
“你说城外不太平,这时有发生不足为奇,可这城内因何不太平?”
小郎中唉声一叹后道:“城西承平街柳元外家世代从商、与人交善,不知为何,昨日下午被人发现一家惨遭灭门,死相极惨!像是被什么猛兽撕咬至死,非常时期,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这剑卖多少钱?”
孟轲伸出一根手指,“一两。”
小郎中点了点头,扔下一两银子便离开此处。
亏得这时文雅公子已经走远。
此时剑炉已得清闲,孟轲伸了伸懒腰,不惧烘炉内炙热温度,随手一掏,便将神秘青铜剑握在手中,此刻剑体被火烧得通红。
但他似乎感受不到青铜剑体的温度,手指还在剑身划过,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非常淡然。
他盯着青铜剑良久,随后闭上双目。
不足片刻,睁开双眸,轻声道:“居然是接近气海境的狼兽,看来明德城内真如师父说的一般,将有大事发生。潜龙在渊、风起明德、邪行诸界、当换新天,师父当年说的这十六字,究竟是何意思?”
在一睁一闭之间,孟轲的神识就已笼罩整座明德城内外,可想而知他的灵魂力量究竟是何等强悍,但目前,他的武道修为不过是煅体境界而已。
而且是整整十年的煅体境界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