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虞盛把手中的英文报纸合上甩到一边,沉声道:“你过来。”
任虞盛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阮青抓着楼梯扶手的手微微收紧,她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任虞盛旁边的沙发前坐下。
“有事?”她问。
“为什么不坐司机的车回来?”任虞盛看着她问道。
回到家的任虞盛脱下西装换上一件黑色的羊绒针织开衫,他已经洗过澡,在外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服帖地低垂着,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在外的盛气凌人,温和了不少。
可阮青却知道的,现在任虞盛的温和都只是假象,他只是在竭力地忍耐。
“下班时人多眼杂,我不想被人盯着上你那辆招摇的豪车。”阮青错开他灼人的视线,低声说道。
“招摇?”任虞盛闻言唇线绷紧,似乎很是不解。片刻后,他却又笑了起来,他探身想要去牵阮青的手,却被阮青不动声色地闪开。抓了个空,任虞盛的笑容僵滞在了脸上,他虚握了握手,又在沙发上坐好,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
“那明天换辆车。”任虞盛冷声说道。
“没这个必要。”阮青毫不犹豫道,“我之前就说过,我们之间的契约不能干涉我的工作,你这样做,已经耽误了我的工作。”
“丈夫接妻子下班,有什么问题吗?”任虞盛冷笑着反问。
阮青闻言抬头,她正想开口回击他,却又突然觉得与他斗嘴没什么意思。她站起身,对任虞盛淡漠地说道:“没事我就上楼了。”
说罢,阮青转身又要离开。然而当她经过任虞盛身边的时候,手腕却猛地被对方微凉的手擒住。
阮青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正要转身对任虞盛说些什么的时候,任虞盛却突然把她的手拽到了自己的眼前。
看着阮青光秃秃的右手无名指,任虞盛微微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
被任虞盛弄疼了的阮青吃痛轻呼出声,任虞盛遽然回过神,下意识松了手。
毫无留恋地甩开任虞盛的钳制,阮青后退了几步,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拽红的手,刚才被他抓着的地方此时泛起一片滚烫的疼痛,阮青有些委屈地揉了揉手,抬头幽怨地看了任虞盛一眼。
“你的戒指呢?”
任虞盛也站起身,走到阮青身前阴沉着脸问道。
阮青此时心中不爽,当然也不愿与任虞盛多说,她转身又要走,可任虞盛却长腿一迈,直接挡在了她的身前。
“别让我问第三遍,”任虞盛两手抄着裤子口袋,他足有一百八十六公分,需要弯一弯腰才能与阮青平视。他俯下身逐渐逼近阮青,直到阮青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任虞盛炙热的气息,嗅到他身上檀香与烟草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之后,他才哑着嗓子再次问道。
“我问你,戒指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