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丫鬟也见惯不怪的走到她面前,恭敬的行礼道:“王妃吩咐,让您在这里跪一炷香”
常云简撇撇嘴没有吭声。
丫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郡主虽然年龄尚幼贪玩了些,但是相比同龄的小孩子,已经很懂事了,不吵不闹的。可是王妃对她仍然十分苛刻,稍有错处便会施罚。
王爷虽然会纵着她,但是在王妃管教常云简的时候,大概是出于尊重,也并不会插手。
一炷香后,常云简才被王妃叫进去,严肃的训斥了几句,便被打发了。
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孩子的心思都是敏感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好像并不喜欢自己,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肃王经常会劝她说是因为王妃对她期望过高,才会对她那般严厉。常云简很聪明,小小年纪就能察觉出,事实上并非像肃王说的那样,因为王妃从来没有在课业上,对她有过任何关注。
孩子对于母爱的渴望是天生的,常云简在更小的时候,还会主动去粘着母亲。但是等稍年龄稍长一点,心思也多了后,就做不出来,明知人家对自己不喜,还要主动往上缠的举动了。但也并不是不再期盼母亲对自己的关爱,只是得不到,所以只能不去在意了。
像个小大人似的,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才爬起身检查了遍门窗,确定已经关严锁死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来。
废了半天力气,才把被揉皱的纸铺平,又小心翼翼的按照上面标注的顺序,在桌子上铺开。
每张纸上面都画着小娃娃,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这些东西,是私塾里的那位女先生给她的。女先生名叫柳白,不只学识似海,还武艺高超,只是她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武功。
常云简很喜欢和寻常百姓家的孩子玩,因为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玩的会更加尽兴。她在这些小伙伴那里得知,附近的孩子都会到柳白的私塾读书。
有一日,她也出于好奇的也跟着去了,发现那里都是同龄的孩子,比自己在家一个人面对古板的夫子有趣的多。
所以慢慢的就跑习惯了,柳白对于多出一个小姑娘来上课,也没多大反应,只要不影响她教书就好。
就这样差不多短短续续的来了半个月,当时才六岁的常云简突然拿了一锭银子给她,“这是学费”
柳白听她奶声奶气的说出这四个字,眯了眯眼,看她可爱乖巧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却透着股机灵劲儿。
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知道常云简是肃王府的小郡主,虽然对于多出的学生她不在意,但是小孩子一个人跑来,她还是得保证人家的安全,免得为自己带来麻烦。
她曾暗中护送过常云简几次,后来发现肃王府也派了人,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小主子的安全,才不再继续护送。
柳白低头对小姑娘笑了笑,自然的收了银子,“坐回位子上去吧,该上课了”
自从常云简自己教了学费后,她来私塾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有一天,临上课前,一个小胖子风风火火的跑进私塾,冲着柳白嚷嚷,“先生不好了,窦元他被几个特别凶的人给掳走了”
柳白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册,“在哪里被掳走的,带我过去”
她和孩子们交代一声,让他们老实的在坐位上等着,自己跟着小胖子离开了。
常云简清澈明亮的眼睛,灵动的转了转。悄悄的跟在了两人的后面,关于那个窦元的事,她听到过一些,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个赌徒,家里都已经被变卖一空了,连窦元的学费都很久没交过了,好在柳白看起来对这些并不在意,还能让他留在这里就念书。
这次孩子被掳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被人家上门追债了。
前面的一大一小走出不远,小胖子指了个方向后,柳白就让他先回私塾去了,自己一个人继续向前走去。
常云简踌躇了下,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选择继续跟在了柳白的身后。
没了短胳膊短腿的小胖子,柳白一个人走路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常云简同样的小胳膊小腿很难跟得上。好在她经常溜出府,跟着一群野孩子四处玩耍,对周围的路都算熟悉。而且前方就只有一条路,虽然前面的柳白都已经没影了,但常云简也没有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