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请说。”
“知秋你是否还在怪我?”
沈知疏似乎对此有所执念,不论如何,他想要亲耳听到沈知秋的回答。
“我说不怪,兄长你相信吗?”
沈知秋微微抿唇,“兄长是聪明人,就算离了沈府也能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至于我怪不怪你,怕也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心结吧…与兄长无关。”
“…怎么会无关?”
沈知疏一时哑然,他深知自己对现状无能为力,甚至无法为自己辩驳几句,这些无疑是对沈知秋的接连打击。
可他偏偏不甘心。
难道自从以后,他们要像陌生人那般相处了吗?
“有一件事,知秋也确实想从兄长这边得来解答,之所以迟迟未问出口,还是担心我会难以接受。”
沈知秋似乎并不关心他的感想,神情淡漠。
“父亲和母亲,现下人在何处?”
沈知疏显然一怔,遂即眼眸微微湿润,“知秋,你千万不要怪他们,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兄长你先冷静下来吧,”沈知秋倒是淡定,“我担心你情绪不定,又招引旧疾,届时沈乐怕是不会放过我了。”
….
一来二去,哪怕沈知秋没说什么,沈知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怎么可能不怨?
“将我安定在柳都后,他们心中愧疚,不愿回府,至于去了何处,我亦是不知….”
“愧疚?”
沈知秋不禁微笑了,“为何而愧疚?”
这份愧疚中,不知有没有包含对自己的份儿呢?
“他们一定不知道,失去了他们的庇护,我在府中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有那么一刻,沈知秋想狠狠宣泄,宣泄自己在沈府过的是连丫鬟都不如的日子,宣泄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被多余出来的那个人,宣泄父母在抛弃自己离开的时候几乎毫不犹豫…
沈知疏无法对她的所有经历感同身受,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那个一直生活在自己阴影下的妹妹,所经历的一切。
“是兄长对不住你…”
沈知疏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甚至恨自己问出那几个愚蠢的问题。
“都过去了。”
可能这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可是至少此刻,她确信自己十分庆幸…
沈知疏一如当年,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