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到心里有点堵,因为事儿办得不朗利。
股友老谢把江山安排给陆科长,陆科长把江山又安排给朗医生,这倒没什么,只是拐了两个不得不拐的弯儿而已。
难受的是,今天早早赶到医院,见了郎医生,不但没能抽血化验,等了半天之后,郎医生又把江山转手介绍给了庄医生。
江山虽然隐居股市期市十多年,已经很有些不识人间烟火,却也慢慢发觉这里面的问题。一是此一番托人办事拐了太多弯子,而拐一道弯子,人情就薄一层;二是没有及时果断地打点,只听信了老谢等办完事再说的话。还有,昨日给老谢充话费是错误的。因为老谢立即转手又给陆科长充了同等数量的银子,并且对陆科长说,我给你充多少多少话费,老江给我充了多少多少话费。现在想来,不如直接充给医院的二人,等事情办完后,最后再打点老谢。毕竟老谢有情面在那里,晚一点不碍事。哎!事已至此,命该如此,半点儿不能怨人!
事情办到这程度,始料未及,犹如瓦蓝的天突然起了风云。
就再与陆科长联系,说明此事。陆科长说,我问问情况再说。
庄医生倒是爽快,见了面开门见山就问,你愿意掏多少钱?住几天院?我会完全按照你的意见办。江山喜欢这风格,但是,心里反倒有一种被悬空了的感觉,就迟疑带迷惑起来。
迟疑之后,江山终于说道,庄医生,不讲怎样,事情办好为最终目的,住院时间和花费多少为其次。当然,在能够办好事的基础上,尽量少花钱。这样吧,就可着押金那么多,不再追加,你看中不中?好好,这咱就好办了。
庄医生给做了心电图。等回去路上见了陆科长,陆科长说,没问题,郎医生确实有事,庄医生一样也是主治大夫,该咋办还咋办,你放心吧。
告别时,江山对陆科长说,陆科长,你看需不需要给庄医生打点一下?
陆科长说,不用不用,等回来再说吧!
江山最害怕这样说话,不明不白,含含糊糊,不朗不利,支支吾吾。
2013年12月6日。早上7:15,铃响起床。
前院楼角上一只喜鹊喳喳叫个不停。江山从来都不相信喜鹊会报喜,或者会报忧。退一万步讲,若真有喜事忧事,喜鹊报与不报,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今天的事进展倒还顺利。
在医生办公室,江山一个人正与老谢通电话,无意间一转身,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目光,正碰上郎主任的笑脸。
郎主任说,抽血吧,让庄医生给你安排抽血。
江山慌忙收起电话说,好好。就见庄医生也从会议室走过来,一边应着郎主任,一边叫护士准备给江山抽血。
医生办公室里,庄医生说,就按心功能不全二级,心绞痛,问题都不大。你还不明白,我们这里只是芝麻,劳动局是西瓜。我和郎主任关系好得很,你一定要明白。
见护士走过来,庄医生说,抽血吧!
护士走到庄医生跟前说,没有管子了,一个都没有了,让他去前头门诊抽吧!哦,回来时顺便带回来一些管子。庄医生一听立即打断护士,带什么带,他直接从那里就回去了,管子自己去拿。
然后转过身对江山说,记住,抽完血,十号来取病历就完了。
这中间都没事了吗?
没事了。
江山来到门诊楼化验室窗口,见两个护士正忙着,就递过一把单子说,医生,住院部庄医生让来您这里抽血化验,他们没管子了。
俺给你管子还去他那里抽。说着,弄了一大把管子,用江山的单子一下一下包裹起来,塞到江山手里。
江山并不生气,因为很清楚,在这里自己扮演的是一个皮球的角色。
皮球生来就是被踢来踢去的,快乐也是被踢,不快乐也是被踢,就快乐地被踢吧!于是,皮球江山又被踢回到住院部,到那里被抽血。虽然被抽血时胳臂弯子里鼓起一个乒乓球一样的包,护士说没事没事,你再把血送回门诊化验室去吧!
原来,皮球的戏还没有演完。
虽然江山想得开,甘愿当皮球,可是江山的心脏却有点受不了了,一阵阵绞痛起来。心里明白,这是心绞痛又患了。头还有一点晕,浅一脚深一脚,像走在弹簧垫子上。莫非血压又升上去了?
立即想到该用用修行功夫了,就开始想:完全忘我,我不存在,无心而行,无为而为······等等之类。我不存在了,哪里会有心脏?又哪里会心绞痛?果然,心绞痛就没有了。还有一点头晕,想起六年前徐医生的话,走快一点,似乎头也不晕了。
医院是一个阵地,行政路上那一方院落也是一个阵地,是思考转换阵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