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女生群体,连上我一共有六个人。每个人的性格都很鲜明,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追潮流,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们的认识是基于巧合,熟络起来也是因为各种偶然。
程溪和小可是我高二的同班同学。开学的第一天,我拖着大箱、抱着小箱进入新寝室,发现对面床是一个同样大眼睛的女生。
“你好你好,我是乐然。”我客气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程溪,我知道你。”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因为郑文博。
程溪比我高半个头,在广东女生里属于比较突出的身高,;皮肤很白,显得几颗青春痘有点扎眼。但她五官很精致,清澈透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嘴唇稍微有点薄,也不影响整体的观感。
她随意地扎着马尾,露出完整的脸,是很标准的鹅蛋型,不会瘦削得吓人,是恰到好处的小巧。
“啊,哈哈!”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每次面对这样的情景,我心里都多多少少有一点芥蒂。好像我是他的什么附属品,大家都只会知道“这是郑文博的女朋友”,而不是“这是乐然”。
虽是这样,但我能感觉到,程溪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有点美而不自知,宽松的裤腿显露不出她的长腿,单调的校鞋在某些圈子里已经很少见,还有凌乱的床铺,她应该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和这样的人交往可以很自然,我暗喜道。
程溪在我们这个团队里可以算是核心人物,因为所有的关系网,都是以她为中心点所延伸出来的。
小可是当时程溪的同桌,因为我经常去座位找她聊天,渐渐三个人也熟络起来。小可属于人来疯,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大笑一顿,但偏偏笑起来又很阳光很好看,稍微打扮一下,在静态的照片里面就是女神了。她不是那种装出来的天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纯真。
Jenny和卫唯是郑文博班里的两个女生,她们和程溪是小学同学,从高一“重逢”之后就一块儿走。因为文科班的课室在底层,而我们在四楼,下晚自习之后,我和程溪是同路,经常一起走到他们的教室去,一来二去跟她俩也混熟了。
她俩现在都在北京读书,卫唯是为了梦想,Jenny是为了爱情,大一的国庆我到北京玩,就是住在Jenny男朋友的家里。
卫唯是一个看上去很“贵”的人,她平时用的东西、身上穿的背的,无不透露出一股高雅的气息,让人觉得有点不太好惹;Jenny是她们里面,我唯一有印象见过的女生,“嚣张跋扈”是我当时脑海里蹦出来的词。
即使是相处了很久,我仍然坚持我当时的第一判断,她俩的确就是这样的人。但个性和品德是无不相干的两回事,她们张扬也善良,有义气也心思细腻,往后经常充当我和郑文博之间的调解员。
最后一个是古永歆,她和程溪是初中同学。相比于她们四个,她算是最低调、看上去最没有特色的。她对于各种事情好像都没有什么意见,也从未见她发过脾气或者低潮过,永远处于一种很平衡的状态。
脾气好应该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但走进她的世界后才发现,她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女孩。
聊天的时候永歆很少发言,但总能爆出一鸣惊人的金句;表面看上去无所谓,但却有自己很清晰的目标和坚定的立场;不太完整的家庭也令她非常独立和理性。有时恍惚间我会觉得,随和只是她的保护色,或许并没有人真正走进过她的内心。
“245号桌,进门左拐!”卫唯第一个到了餐厅。
这是难得的一个假期,大家都有充足的时间留在家里。程溪和小可没有去那些很贵的国外交流团,Jenny和卫唯已经从学校回来过年,满世界跑做采编的古小姐也刚落地,趁着这个空档,终于可以一圆我们一起住的愿望。
高中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要一起嫁买得起联排别墅的老公,互相做邻居。
“赶紧叫吃的,我好饿呀!”我到的时候小可正在嚷嚷,古永歆也已经在了。
“哟大忙人,好久不见。”我边挪揄永歆边坐在了她旁边,她笑着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在这个小团体里面,我跟她算不上最熟,但我就是对这个女孩有莫名的好感。
以前我就经常在郑文博面前,毫不吝啬对她的赞赏,“如果我是男的,一定追她”。以至于后来,她真的鬼使神差地跟郑文博的一个好兄弟在一起了。我俩作为大媒人,比当初。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那个谁了。”Jenny从容地一扭一扭地走进来,“以前你们隔壁班那个男的,挺帅的。”她指了指我。
她的身材和外貌都属于妩媚型,和程溪的耐看型不同,属于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再加上她直爽的性格,很容易就会被人误会是嚣张又爱玩的女生。
“是不是跟程溪一个初中的那个男的?帅吗,他很矮啊!”卫唯的眼光有点独特,她声称自己追求的是有趣的灵魂,不在乎外壳。
“怎么又是程溪的同学。”小可边化着眼影边说,惹得我们大笑了起来。你永远猜不到她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比如在餐厅化妆。
“这个带子一直掉,气死我了。”程溪急匆匆地走进来,外套的一侧褪到了手臂,勉强能支撑着,头发有点凌乱,手里还捧着她的包。
“程溪你永远照例迟到是吧。”Jenny毫不忌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