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深随着戚勿尘上了司宿峰，入了司宿峰的主殿。

司宿峰整个装饰都非常简单，以简约大方为主，且司宿峰非常安静，除了几个穿梭在殿中打扫服侍的弟子，司宿峰再无其他人了。

上了司宿峰，戚勿尘打发了一个弟子带顾月深去自己的房间，就准备转身离开。

“戚长老，”顾月深适时地开口，“弟子可否与长老谈谈？”

戚勿尘眸子微眯：“说吧。”

“戚长老之前认识我？”

“为何这么问？”

“直觉。”

从拜师大会上戚勿尘点她的名字开始，她就隐隐约约地有了这种感觉。

他佯装瞧不起其它的弟子，瞧不上其它长老的眼光，引起众怒，再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将所有人的目光转到她身上，好像……是在试探。

试探她，试探她的处事方式。

如果真如她所猜，那么戚勿尘在此之前应该是认识她的。

那么他会不会知道一些自己不记得的事情？

戚勿尘挑眉。

很可怕的直觉，很敏锐的感知。不愧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我之前不曾认识你。”

短短的几个字，断了顾月深想要问出口的话。

顾月深沉默了一会：“戚长老为何会选我？”

“我说过，你是真正的天才。”

“戚长老一生修行，修的是灵力，但从未踏入过符术这个领域半步，就算我在符术一途上是真正的天才，戚长老又有什么能够教给我的？”

站在旁边的弟子汗，这个顾月深也大胆了，竟然敢跟戚长老这样说话！

戚勿尘笑了，分明很开朗的笑颜，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何时说过要教你？我收你入司宿峰，可没说过要收你做我戚勿尘的弟子。”

“何况，真正的天才是不需要别人教的。”

谬论！

顾月深望着戚勿尘那有些不屑，嗤笑的目光，脑海开始快速思考。

“戚长老一直将司宿峰弟子和长老的弟子分得如此清楚，但按长老的意思，这些对于真正的天才有什么区别。”

依戚勿尘所言，真正的天才不需要别人教，那不论是戚勿尘的弟子还是司宿峰弟子，都不过是享受宗门给予的修炼资源，别的并无二致。

“天才之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既已入了司宿峰，往后修炼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但你要知道，我并不喜欢我身边存在那种弱小的，可怜的，能够像蚂蚁一样轻易捏死的弱者……而且这弱者好像并不自知，反而大言不惭！”

顾月深抿着唇，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那个带着一丝嘲讽的人，此刻站得离她不远，他甚至连灵力都没有外放，但顾月深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明白了。”

以戚勿尘的地位，以戚勿尘的实力，他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

但戚勿尘，你要明白，总有一天，你会收回今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