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宗众弟子热泪盈眶:“太长脸了,这么多年来,药宗可算出了个在上面的,少宗主威武!”
在黄色大染缸之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寻三:“……”
大抵是真疼得厉害,沈亦行脸色发白,冷汗打湿衣襟,终于闭上了那张阴阳怪气的嘴。
“后悔没?”药知然幸灾乐祸道,却也将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轻了些,“明知我肩头有伤还敢易位,若这手治不好没法儿再握剑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找你哭啊,”用后脑勺儿感受到他脸色稍霁的沈亦行龇牙咧嘴地插科打诨道,“你若是治不好我,我便向整个修仙界唱衰你药少宗主的名声,告诉全天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
光给他消毒便足足用了半刻钟,之后还要抹上有恢复功效的药膏,包扎好需得再等个两三日,待药膏被吸收完全,才能开始逐渐施治愈术让伤口慢慢恢复。
至于那处肩伤,药知然怕时间长了会伤着筋骨,坏了他那身武艺,便想先用能使筋肉再生的咒术让那块儿直接愈合。只是这种术法需得承受筋骨迅速再生之痛,极考验体质与忍耐力,药知然不敢妄用,便询问了他的意见。
“就照你的判断来,”沈亦行莞尔一笑,“你是修仙界内最好的医师,交给你,我很放心。”
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让药知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滚。”
说罢便开双手结印,吟唱施咒。
千万缕色似灿阳的暖光在沈亦行伤口处汇聚,光芒流转,源源不断。沈亦行只觉得肩头伤口处一阵抽搐痉挛,几乎疼得要昏厥过去。
莫约一炷香左右,药知然才停下来,手疾眼快地扶住脱力往前摔的沈亦行:“如何?”
“倒还真有点儿疼,”沈亦行眉头因疼痛而皱着,竟还能笑得飞扬洒脱,“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炮仗医师。”
药知然不是头一回用能让人伤口快速愈合的术法,彼时看多了病人鬼哭狼嚎最后神志不清昏厥的情形,这会儿见沈亦行全程不哼不叫,最后竟还能勉强维持清明神智,免不得感到意外。
“是你将我的伤移到自己身上,却反过来谢谢我,”药知然挑眉冷笑,“你这是在嘲讽我么?”
“啧,你这炮仗炸的点为何总是这般让人捉摸不透,”沈亦行无奈,将用“易位”的由头如实同他讲了,遂坦白自己的来历,“我父亲是员峤人,传了我不少员峤仙术,易位便是其中之一,因你是我师侄而专程赶来助你一臂之力,故此你不必对我抱有敌意,你我师出同门,理应相互照应。”
“谁问你这个了?”药知然不屑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员峤仙术,为何要来助我,这些事儿,同我有什么干系么?”